李承天搖搖頭,說:“林叔,準備熱水。”
林叔的心思還纏在歐文上,雖然從余文的電話得知了過程,但真切看見人沒事,這老人高高提起的心這才放下,聽見李承天的話便說:“我這就去準備!二少真無辜,怎麼會因為長得招人就遇上這種事,真是的……真該好好洗洗,把楣氣通通都洗走!”
李承天默不作聲地將人抱回寢室放在床上,待林叔擦著手走出來,他將外套脫下掛在架子上,又步回床邊替歐文退去外衣。
林叔見狀便上前幫忙,“大少,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我來就好。”李承天沉聲回答,說完便將人抱起鑽進浴室。
“大少,換洗衣服我擱在架子上了,浴巾放在老位置,那麼我去準備晚飯了。”林叔提高聲線笑說完便體貼地他們將大門帶上,心裡直樂的,終於李家這對兄弟能處好了,日後二少應當不會再主張獨自生活了吧?
大少實在太能幹了!林叔如是想著,決定將從前認為大少木頭又不懂主動所扣的分數加回去!
……
也許是藥物內有一定的鎮定劑成份,歐文放寬心情後便陷入深眠,即使被李承天擺來擺去也沒有清醒過來的跡象,探手入水,感覺到水溫正好適合,李承天將人扶在自己懷裡,單手飛快地退去歐文的衣物。
支腿坐在浴缸邊上,李承天捲起衣袖,輕而易舉地將睡得毫無知覺的弟弟放在腿上,頭顱擱好,拿起蓬蓬頭調好溫度,小心翼翼地將頭髮弄溼,擠出洗髮水,張開五指輕輕按摩起來,感受著手心柔軟的髮質,李承天始終洗得認真。
直到那頭頭髮洗得乾乾淨淨,李承天便把歐文抱進浴缸,這回他擠出淋浴液自脖頸到胸口,每一分、每一寸,他都以輕柔的力道小心而又仔細地掃過。他沒有步進浴缸,甚至無視自己渾身溼透的衣衫,腦裡只想替歐文從頭到腳洗淨。
李承天是個有精神潔癖的人,他很少會接觸他人,即使是握手這種禮節,他從來都是無視的,而他的身份亦允許他如此,因此當林叔得知他要親自替二少淋浴後有一瞬間的驚訝及以欣喜。──在這位老人眼中,顯然這叫兄弟情深。
在李承天眼中,歐文是個例外,此刻的他彷佛完全忘掉自己這個毛病,不僅洗得認真,動作還極盡輕柔,顯然不希望將人弄醒,帶著泡沫的手滑過全身,就連用來解放的部位也沒放過,來來回回輕揉擦拭……全身那怕是腳指縫也通通洗得乾淨。
整個過程耗時足足一小時,可見他洗得到底有多徹底。
待歐文終於能出水時,渾身的面板泡出一層微紅,李承天張開大浴巾將人包裹起來,隨意抹了抹身上的水珠,便一把將人抱起走回寢室,輕輕將人放到自己的床上,小心翼翼地以浴巾輕柔擦去水珠,又替歐文穿上睡衣,想了想,看見睡衣直蓋到大腿,睡褲可以省了,不然很容易會踩著摔倒。
完成後,李承天這才回到浴室打理自己。
冰冷的水珠不斷打落在臉上,李承天閉上眼感覺體內的火氣漸漸平息,前所未有的情緒起伏令他有些不適應,他甚至分不清為何滿念煩躁像是急切地想要做些什麼似的……
抬手,睜眼發現指尖仍帶些微顫抖,不定的心至今仍未能回覆到原位,繼續任由不帶半絲溫度的水衝至頭頂,過於強烈的情緒讓他自己也是無所適從,不知如何去壓抑……
他從來未有過如此失態的表現,幸好歐文尚末清醒,他可不希望以這樣的狀況來面對歐文,他希望自己在歐文面前是無所不能的,是最值得信任和依賴的……
再次閉眼,直到今日混亂、起伏不定的情緒被冰水澆回稍為穩定的狀態,這才把水源關掉。
拿起浴巾擦拭,李承天穿回睡褲滑進被窩,躺至歐文身旁,長臂一伸,整個人佔有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