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雙默然,心中泛起一陣苦澀。
「那……王家有沒有人再來過?」琴英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來過,我坐在屋脊上,沒看到我。」琴雙實話實說。
琴英似乎鬆了一口氣,目光落在了琴雙的書箱上問道:「今天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琴雙略微思索了一下,覺得自己煉製藥劑的事情也瞞不住奶孃,便輕聲說道:
「放學的時候路過河邊,有兩個陌生的遊客在爭論一些煉體的藥方,我偷偷的記下,便去挖了一些草藥,想要試試。」
「陌生遊客?煉體藥劑?」琴英的神色有些焦急道:「雙兒,這藥劑可是大學問,不能夠隨便嘗試的。」
「我就試一次,不行就不用了。只是泡體藥劑,又不是口服,應該是沒有什麼害處的,頂多就是不起作用罷了。」
「這個……」琴英在小院裡來回走著:「如果有害怎麼辦?雙兒,聽奶孃的話,還是不要試了。」
「試一次!」琴雙的話語很短,語氣中卻滿是堅定。
「雙兒,你已經開始習文了……」
「就一次!」琴雙的語氣依舊堅定。
「好吧!」琴英對修煉的狂熱最終讓她不再堅持,不過立刻接著說道:「你使用藥劑的時候要我在身邊才行。」
「嗯!」琴雙輕輕點頭。
琴英嗅了嗅鼻子笑道:「肉好了,我們吃飯。」
「我拿碗筷!」琴雙拎著書箱走到了自己的房間裡將書箱放下,等她回來的時候,琴雲霞已經將碗筷擺放好。琴英在琴雙的碗裡放了滿滿的兔肉,在自己的碗裡只放了一點點肉,其餘的都是湯水。
琴雙夾起一大塊兔肉放到了奶孃的碗裡,輕聲道:「奶孃,你明天還要打獵,多吃點兒肉。」
「不用!不用!」琴英又將那塊肉夾了起來道:「我的年齡大了,不能夠吃太多的肉。」
「奶孃,吃吧!」
琴英夾著兔肉的手在空中停滯了下來,望著琴雙,慢慢地收回了手,將兔肉放到了身前的碗裡,眼淚吧嗒吧嗒地掉了下來,掉進了碗裡,在肉湯上蕩漾起一圈圈漣漪。她感覺到如今的琴雙懂事了許多,簡直是和以前判若兩人,如果琴雙在王都的時候能夠這樣,那該多好。
琴雙的前世是一個非常獨立的人,這種獨立的性格是因為她自幼失去母親由父親一手養大造成的。父親對她的要求非常嚴厲,在琴雙看來,並不比這一世琴英對琴雙的嚴厲差。區別是這一世的琴英把琴雙給煉死了,而自己在上一世卻在父親的嚴厲下成功了。所以,琴雙對這具身體的記憶中,琴英的嚴厲倒是並沒有什麼反感,反而有些期待從來沒有得到的母愛。只是心中總是有著一絲隔閡,讓她有些不知道如何和琴英相處。此時,見到琴英默默地哭泣,便有些不知所措地問道:
「怎麼了?」
「對不起!」琴英依舊低著頭,淚珠依舊在滴落:「雙兒,對不起!我不應該逼你!逼你修煉!你的身體原本就不適合修煉,是我總想著有奇蹟發生,我就……我就……沒有想到……奶孃差點兒失去你!對不起!對不起!」
琴雙心中的那層隔閡瞬間崩潰了,她清晰地感覺到一個母親對於女兒的愛,對於女兒的愧疚,她沒有經歷過母愛,但是此刻卻清晰的感知這就是母愛。雖然琴英並不是她真正的母親,但是在她的心裡,琴英的身影要清晰無比,而她真正的母親琴絃月的影子卻是極為模糊。
「奶孃,我不會放棄習武的。」琴雙突然笑道:「也許本公主會成為一個文武雙全的人呢!」
「對!」琴英破涕而笑,又將碗裡的那塊肉夾到了琴雙的碗裡道:「雙兒,你吃。吃得身體棒棒的,也好習文修武。」
琴雙又將那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