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並不覺得霖大人是叛變。”
碩彥道:“噢,洪伯為何會這麼看?”
“在出徵之前,霖大人與我說過一些話,其中一句就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這話一出,彭順不高興了,立的起身,“不是叛變是什麼?他自己都親口說了,是自願加入敵人的陣營的。難道就憑他一句話,就判定他只是去當間諜!”
洪伯道:“霖大人一定是有他的想法才會作此決定。不然,怎麼會無緣無故深入敵人巢穴。”
彭順腦筋一轉,“洪伯這話說的不錯。即使是敵人也不會無緣無故就讓霖大人加入自家陣中吧,依我看,霖大人一開始就是對方的間諜。”
洪伯惱羞成怒,“彭順,你有何證據說明霖大人是間諜!”
彭順性子猛撞,心直口快,不留情面的說:“洪伯,那你又有何證據說明霖大人不是間諜!”
洪伯與彭順皆是固執己見各不相讓。這恐怕是無數次會議以來,議政員之間第一次吵得如此之兇。
碩彥的聲音及時響起,“好了,好了。霖背叛的事暫時擱置一邊,他到底是去當間諜,還是以間諜的身份回去,一旦開戰自有分曉。洪伯、劉欽、彭順,你們三個即刻去調查那晚參戰計程車兵,負責消除他們的記憶。散會!”
議政員們一個接一個的散去,直至會議室內只剩下碩彥,林助理才敢開口道:“博士,您覺得霖大人……”
“我也不知道。”林助理話還沒完,碩彥就給出了他的答案,“日久見人心,等著吧。”
作者有話要說:
☆、六十五、姐妹
屬於基地的清晨依舊忙碌而緊張,而船上的清晨卻是自在而愜意。
霖一宿未眠,聽了一夜的海浪聲,天還未大亮,他便起了床。一開門,就看見煜晟獨自站在木欄邊。偶爾有海風拂來,微微扯動她紅色的衣袂,拂起她耳畔掉落的髮絲,青絲飛揚中,那半張線條優美的側臉似笑非笑,那雙眺望著東方的紅瞳流露著柔光。這一刻,霖彷彿看到了三千年前,那一個頭梳雙螺總對他含情脈脈的小姑娘。但,即使是同一個人,即使是神情再像,終歸的感覺不一樣了。
霖沒來得及讓自己失意,熟悉的聲音就悠悠飄來:“站在門口是看不到日出的。”
霖撇了一眼立在眼前的大柱子,嘴角微微一勾,徑直朝煜晟走去,與她比肩而立。
一千多年後,霖再次與煜晟站在一起,心裡竟是說不清的感覺。談不上熟悉,也並不陌生,沒有歡喜,卻留了一層苦澀。
連話霖也不知從何說起,靜默了一瞬,他蒼白的說:“這麼早就醒啦。”
“嗯。”煜晟淡淡應了一聲,聲音很快就被海風吹散。
又想了一下,霖對身邊的人說:“這麼多年你過的怎麼樣?”
煜晟簡單的答了四個字,“如你所見。”
霖的眼神無意中瞥了一眼守在橋盡頭的四人,聲音如晨風般清淡,“喔,是嘛。那很好吧。”
煜晟沒有做聲,過了片刻,她問:“你呢?這些年怎麼樣?”
霖給了煜晟同樣的四個字。她又接著問:“那小雪呢?還有碩彥他們過的怎麼樣?”
“他們……”霖頓了一下,接著說:“還算好。”
這些客套的話寒暄完,似乎就無話可說了。飛入兩人耳中的除了單調的海浪聲,就只剩下細微的風聲。
其實,霖有許多話想說,許多話想問,可真到了見面的這刻,話卻不知從何說起。
海平面上透出一線紅光,染紅了層層雲絮,這樣看去雲就像是漂浮在海面上。令人心生一種只要衝著東方划船而去,便可夠得著的心思。就像霖眼前的人,看似近在咫尺,卻是觸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