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如此,但玄墨依然相信自己的直覺,他正要翻身想跳下屋頂時,聽到屋裡傳來輕微的響動,聽到動靜,玄墨的眉頭頓時擰緊。
他跳下屋頂,躲在院子裡,看著屋子。
不過片刻工夫,屋門就輕輕的從里拉開,一個身著夜行衣的人,輕手輕腳的走了出來,此人動作嫻熟、警覺性很高,瞧著該是習武之人。
林福兒閨房裡的習武之人?
是林福兒?身形很像,但舉動卻毫無雷同之處。
此人關好門後,轉身往院外跑去,玄墨看了一眼陷入沉寂的屋子,緊步跟上了那道影子,那影子出了院子後,擇了一個方向,腳下帶風快速的往過跑去。
諸葛府算不上大門戶,入夜後,除了門戶內有人守著,夜裡並無巡夜的守衛,這倒是給此人提供了很大的便利。
此人如入無人之境,在諸葛府繞了幾道彎子後,拐進了一座院子,院內廊簷下,有個小廝坐在牆角打盹,該是守在門口聽差的守夜僕從。
屋裡住著諸葛家的男主子。
此人輕手輕腳的插開了守夜僕從身旁的門,快速閃身進去,玄墨覺著此事蹊蹺,緊步跟上,他並沒有進去,而是靠近了窗戶,從窗戶縫隙裡看向裡面。
屋裡,床榻那邊傳來主人家如雷的鼾聲。
那麼大的動靜兒,倒是掩蓋了剛剛潛進去那人手邊的動靜,那人好像在翻找什麼東西,將屋裡能置物的地方統統翻過。
旁的地兒找遍,又走向床榻。
那人手裡也不知拿的什麼東西,靠近床榻時,在床榻之人面門上晃了晃,熟睡中的人鼾聲一滯,漸漸的沒了聲息。
安頓了屋內人,那人快速的在床榻上翻找。
什麼枕頭下面,床板上,甚至連床榻的背牆上,都摸索了個遍。
鼾聲停了,外頭守夜那小廝許是察覺到了,竟漸漸地醒了,小廝生怕主子已經起夜等著伺候,回過神來,緊忙輕聲問:&ldo;老爺,您可是需要什麼?&rdo;
老爺?諸葛府被稱為老爺的,只有諸葛永晟。
這屋裡住著的是諸葛永晟。
從林福兒那屋出來的人,摸進諸葛永晟的屋裡,想要找什麼?
這件事看似與林福兒毫無關聯,可實際上一旦出了事,林福兒妥妥的脫不開幹係,玄墨既然知道了,自然不會做事不管。
守夜的小廝醒了,裡面那人搜了半天也沒找到想要找的東西,只得抽身離開。
離開後又一路回到了舒朗院,這一次,玄墨跟著此人進了屋,見此人直奔內室,心中頓生警惕,可是直到此人進了內室,裡面除了一個平穩的呼吸外,別無她息,玄墨頓時皺起了眉頭。
入夜時,這屋裡只留了一個丫鬟,其她人都退了出去。
相當於屋裡只有林福兒和丫鬟兩人,之後有人著夜行衣從裡面溜出去,玄墨猜測,這人可能是丫鬟、或者是早就躲在屋裡的人。
可事實是,丫鬟在睡,內室只有剛剛回來的夜行人。
……這人是諸葛家剛找回來的大小姐!
意識到這一點,玄墨整顆心都提了起來,他與林福兒相伴十年,那丫頭一舉一動都刻在他的腦子裡,他跟了此人一路,除了兩人身形像,看不出絲毫相通之處。
也就是說,這人不是林福兒。
不是林福兒,那林福兒在哪裡?
玄墨想到本該是林福兒的位置上卻換了人,心中警鈴大震,幾乎是出於本能的突然出手,一招便牽制了剛剛迴轉的人。
抓了人,點了燈。
燈光映照下,玄墨看清了此人的臉,與林福兒一模一樣。
想到白日下屬來此探聽回去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