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還有這個本事。永璘怔了怔,隨即震怒:“你們都不想活了麼?一個個都為她求情,連朕的話也不聽了麼?”李大用又叩了一個頭,道:“皇上請息怒,奴才們不敢悖逆皇上,只是不想皇上因一時之怒而致日後之痛,故冒死求皇上寬赦了娘娘,若皇上執意不肯放過娘娘,奴才們自不敢替娘娘求情,畢竟此是天子家事,奴才們何敢動問?”連“天子家事”也搬出來了,這個李大用不簡單,也難怪他會一直穩坐奉乾殿總管首座。我伏下身去,道:“皇上,臣妾雖不知何處開罪了皇上,但俗話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臣妾自侍奉了皇上,一身一心都是皇上的,臣妾不求皇上原諒,但望皇上莫因臣妾而有傷龍體,臣妾……心痛啊——”止不住哭起來,自跟從他以來,從未見他發過那麼大的火,我確是心痛傷神,倒不是嚇的。殿中靜了好久,永璘方沉沉道:“你們都下去!”李大用揮手令人全退了出去,自己也恭身退出。
我不敢抬頭,永璘沉默良久,方問:“朕問你,純貴人是怎麼回事兒?”我道:“皇上夙夜辛勞,臣妾又患病不能侍奉,後宮妃嬪雖多,卻都不如皇上的意,臣妾聽聞皇上這些日子來都是一個人孤眠於奉乾殿,生恐皇上鬱郁,故才派人打探出純貴人下落,迎還宮廷,想讓她逗皇上開心,為皇上開解煩悶。”他又沉默,過了好久,問:“你真的不是……用她來試探朕的?”“皇上,”我哭起來:“臣妾自入宮來,日夜謹慎小心,唯恐皇上不開心,又哪裡敢試探皇上?臣妾產子後,從未出過宮廷一步,如今為了純貴人,親去上林苑相迎,並已向純貴人致歉,百般懇請她回宮侍奉皇上,皇上若不信,可召隨行的宮人及純貴人來詢問,臣妾若有欺瞞之處,隨皇上如何處置,臣妾都決無怨言!”他哼了一聲,道:“朕自然要問的,來人,傳平姑姑進來見朕!”
平姑姑就在殿外候著,不多時已走進來跪下,道:“奴婢叩見皇上!”永璘問:“你今兒都陪著娘娘做了些什麼啊?”平姑姑道:“娘娘上次叫奴婢著人去打聽純貴人下落,今日有了回信,娘娘便帶了奴婢等人去上林苑迎接純貴人還宮,純貴人起先不肯,娘娘百般勸說,更搬出了皇上昔日對純貴人之情,才說動純貴人還宮。又讓純貴人在上元宮沐浴更衣,打扮好了方送至純妃娘娘處,讓純妃娘娘待皇上回奉乾殿後,將純貴人送來侍候皇上。以上全部是實情,並無虛言,請皇上明鑑!”我能感覺到他神態已鬆動,停了一下聽他道:“娘娘出宮為什麼不來稟報朕?你不知道娘娘產後虛弱,不能遠行麼?”平姑姑叩了一個頭,道:“是娘娘吩咐了不要先行告訴皇上,欲給皇上一個驚喜,奴婢等也再三勸娘娘不要去,但娘娘執意不肯,皇上知道娘娘的,她拿定主意的事兒誰勸也無用。娘娘在路上幾次昏厥,回宮下轎時更是差點跌倒,著實唬著了奴婢等人。後純貴人離開上元宮後,娘娘便一直沉睡不醒,連晚膳也未用,若不是皇上傳召,娘娘還不知要睡到幾時呢。”永璘嗯了一聲,隔了一會兒方道:“以後娘娘出去,你都需回稟於朕,娘娘不知疼惜自己的身子,朕才在上元宮置這許多宮人,若不能好好照顧娘娘,要你們來何用?”平姑姑道:“是。”“你們起來吧。”永璘道。
我在地上跪得久了,一抬起頭便覺天旋地轉,幸得平姑姑在旁扶住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