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辛苦這麼些日子,根本剩不下幾個囫圇的果子,全都得完蛋。”喜子不忿地說道。
“是啊,你沒瞧前些日子,這些賊鳥兒的囂張勁兒。”石鎖兒在一旁附和道。
百果園的果樹,雖說有特製營養水澆灌做為高品質保障,但從栽種到日常養護,防風抗災等等,方方面面的工作量可不少。有今日的收穫,島上眾人都付出了辛苦的勞動。所以越是如此,就越對搞破壞的東西深惡痛絕。
蘇曉佳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籠子裡的喜鵲夫婦,只感覺那鳴叫聲愈發淒厲,心下更是難以忍受。此刻又聽到喜子、石鎖兒居然如此大大咧咧地說話,顯然是根本不把喜鵲的性命當回事兒,毫無同情心。
她有些生氣了,小臉蛋也開始漲紅。
來順兒察言觀色,感到情況不對,可別為了這破賊鳥兒,自己人之間卻鬧起矛盾來,那可就太不值當了。於是他趕緊和稀泥,說先看看情況,讓大夥兒都想想法子。
就在這時,蘇曉佳突然敏感地從籠中喜鵲那兩雙烏溜溜的小眼睛中似乎瞧出了什麼,而且這種感覺越發強烈。
她再度拿過桌上的紙筆,寫下了“雛鳥?”兩個大大的字以及問號。
“嗨,俺咋都忘了這茬兒了。”喜子立即反應了過來,伸手在自己的腦門兒上狠狠拍了兩下。
這兩隻喜鵲,羽色上有所區別,而且動作神態親密,所以當初被他們判斷為兩口子。根據對喜鵲習性的瞭解,它們在繁殖期不大合群,往往是夫妻倆才一同行動。
當前如此鬧騰,肯定有牽掛放不下的東西,無非就是小崽子唄。今天光顧著解氣,一下子還真忘了這檔子事兒。
三人對視,覺得這種可能性非常之大。但好不容易將案犯抓捕,如果為了雛鳥將其放掉,也不是什麼好法子。鳥類與人終究無法正面交流,也不會接受教育,出去後肯定還要繼續危害果園,而且因受過挫折,興許還會變得更狡猾,更加難以對付。
“這樣吧,反正都是你倆的活兒,乾脆再出去一趟找找,嗯,應該就在果園北邊那片林子裡。要是找著喜鵲窩子,就把小東西一塊兒給弄回來吧。”來順兒琢磨了一會兒,提出一個折中的方案。
對於目前的情況來講,這個法子顯然是最為合適的。
“你們快點兒吧,雛鳥會餓壞的!”蘇曉佳在紙上飛速寫下一句話,舉起展示給眾人看。
見大家都認可這種猜測,她心中越發覺得肯定就是這麼回事兒,於是更加著急起來。
“真是的,管了老的還得管小的,都快成免費保姆了。”喜子只得轉身向門外走,一邊還不滿地嘟囔道。
“嗨,不就是鳥保姆唄,當了就當了。快走吧,我先去拿繩子。”
石鎖兒倒是坦然得多,還在喜子的背上拍了一下,催促他利索點兒。
不知是察覺出了什麼,還是折騰了累了,籠子中的兩隻喜鵲消停了一些,半眯縫著眼睛打起盹兒來。但依舊滴水不沾,連蘇曉佳親手餵食也不予理睬。
時間大約過去半個多小時,就在蘇曉佳焦急地等待中,喜子二人終於回來了,手裡還捧著一隻未上漆的方形木盒子。
果不其然,猜測成了事實。只見那木盒子中央的碎布上,趴著五隻雛鳥,個頭兒已經相對不小,但毛還未長全,一個個仰頭伸直了脖子,張開那與身材不甚協調的大嘴唧唧唧唧叫喚個不停。
“這兩口子還真能幹,整個窩子弄得那麼老高,裡面還深,俺們費老勁兒了。”喜子一邊往庫房裡走一邊抱怨道。他的衣服上有好幾道明顯的擦痕,看來這趟活兒還真不輕鬆。
石鎖兒的身上倒是乾乾淨淨的,顯然這種爬樹上房的活兒並不適合體重較大的人來幹,喜子同學責無旁貸,合理分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