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白馬”。
談笑的心不規則的跳了一下,深吸一口氣,從陰影裡走出來,試圖很輕鬆的說:“嗨,今天怎麼有空?沒應酬嗎?”
“老婆都要跑了,還能有應酬?!”周嘉半真半假的說,“天大的事兒也沒這個大。這兩個月我在外地出差,也沒時間看你。來,咱們兜風去,看看我新買的寶貝。”說完拍了拍身邊的鐵皮。
談笑攏緊身上的羽絨服,掠過鬢邊在冷風中四散的碎髮說:“我回來還沒休息過,實在去不了了。”
“那……好吧,不過這麼晚了,我還沒吃飯。”
“哦,我已經吃過了。”
傻子也明白,事情沒什麼轉圜的餘地了。周嘉竭力想淡化二人之間的隔閡,甚至抹去分手的事實;談笑卻寸步不讓堅定如鐵的把事實放在兩人之間。
沉默慢慢擴大,好像一層黑霧壓得談笑喘不過起來。她覺得自己很無情,很堅強,可是這時候,她甚至不知道能不能挺下去?她想立刻馬上哭出來,撲到周嘉的懷裡說她後悔了;然後牽著他的手,一定是乾燥而溫暖的手,一起坐上這輛車,有說有笑的在四環上暢遊。這沒有什麼,一直都是這樣。她不停的後退,周嘉總是讓著她,她為什麼要自己作賤自己,為什麼要給自己定下一個那麼彆扭的婚姻?
談笑咬緊壓根,生怕自己一張嘴哭出來或者說出來什麼。她知道只要周嘉伸出雙臂,她就會完全崩潰。她也知道,在沒有自己默許的情況下,善於察言觀色的周嘉絕不會平白的做出示意。所以,無論心裡怎麼想,談笑只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只要還有一絲清明,她就永遠不會做出自己方才想過的事情。
她永遠忘不了母親是怎麼死的,永遠忘不了母親那句細微到幾不可聞的感嘆:“男人,不能太優秀!”
良久——
“真的?”周嘉的聲音澀澀的。
“真的。”
“一個當兵的?”
“嗯。”
“什麼時候?”
“什麼什麼時候?”
“你們什麼時候開始的?”
“兩個月前”
“這麼快?……我以為你在認真考慮。”
“我的決定就是認真考慮的結果。沒必要再考慮了。”
“怎麼認識的?”
“相親。”
“你……接受……那種方式?”
“沒什麼不可以。”
“他……哪兒比我好?”
“沒有可比性,你是你,他是他。只是他更適合我。”
“這是我第一次被女人甩。不過,敗給一個當兵的,也不知道該不該自豪。”周嘉研究的看著她,似乎在琢磨什麼。
談笑攏緊衣服,周嘉聲調平和,卻有一種無聲的壓力。
“談叔叔知道嗎?”
“會知道的。”
“你不打算告訴他?”
“這不可能。”
“……談笑,有時候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周嘉有點激動,上前跨了一步。
談笑受驚了似的,猛地退後,戒備的看著他。
周嘉挫敗的甩了甩頭,好像這樣就能讓時間倒退重來!
“你們什麼時候結婚?”
“年底吧。”
“那個郵件,算是請柬嗎?”
“應該不是。”
“嗯……什麼時候發請柬,我可以讓他們查收一下。這種大事不能錯過,呵呵!”周嘉也乾笑兩聲。空氣驟然有些緊張,“談叔叔不給你操辦?”
談笑心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厭煩之情,強自壓了壓,才鬆口氣道:“唔,他父母管這事兒,我的意思是不用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