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捷緊張兮兮地問:「他們聊的什麼?」
杜鈺說:「他們敘舊,敘羊城醫院的往事。」
想到4年前羊城醫院的往事,希捷頓感不妙,幾年前她還比較青澀,還處於暗戀他的階段,面對他不像現在這般從容,在病房裡的表現難免漏出些端倪。
記得那次張宣離開病房後,塑膠媽媽曾躺在病床上戲虐地問過她一個問題:「聽說農村裡的婆婆都不好相處,你可想好了?」
杜鈺原原本本講完,見電話那邊沒聲音,遂問:「在嗎?希捷你還在不在?」
「在。」
一聲「在」,希捷從恍惚中慢慢醒過來,定了定神問:「壞訊息是什麼?」
杜鈺提醒:「你得有個心裡準備。」
希捷右手捂緊小心臟:「要是訊息太壞就別說了。」杜鈺眼睛大睜:「關於你的。」
希捷自憐:「你別說了,我不知道就不關我事。」
杜鈺可不管她,自顧自說:「我媽問我,你和張宣是不是牽扯不清?還擔心三姨今晚睡不好。
你聽聽,你聽聽這話,很明顯你媽早就對你疑神疑鬼了。」
希捷自動忽略一半,問另一半:「你怎麼回答的?」杜鈺有一說一:「我舉起三根手指發誓,說你們沒有。都說舉頭三尺有神明,你不知道,那一刻我真害怕自己被雷劈了。
希捷拿開放在心口的手,笑語晏晏地囑咐:「下次碰到類似問題,你就讓她們問希捷。」
杜鈺沒心思跟她開玩笑:「今天這問題讓我感覺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會穿幫的,你有想過辦法沒?」
希捷說:「我一直在想辦法。」杜鈺急忙問:「那你想好了沒?」
希捷莫名地說:「我辦法有很多,但他不放過我。」
杜鈺語噎,嘆口氣道:「咱們兩姐妹真是命不好,你自己還是多留個心,我這邊儘量幫你拖延下。」
另一邊。
離開洞口後,車子繼續往前鎮開,由於繞了彎路,直到下午5點才到老杜家。
張宣突然回來,杜雙伶很高興。
杜克棟臉上也沒有不快,杜靜伶同樣為妹妹開心。
特別是杜靜伶,一直為妹妹擔憂的心算是徹底落地了,不管今後情況如何生變,經此一事,至少妹妹的位置穩如磐石。
而說到杜克棟,別看只是箇中專生,其個人能力和心思格局卻遠遠高於這年頭的農村人。
由於見識廣,對於光鮮事物下的藏汙納垢也遠比一般人接受能力強,他對張宣的「花心」是早就有預料的,也早就有接受基礎的。
由於女兒和張宣在中學時代就互生好感,彼此有意,再加上張宣的極致優秀和阮秀琴對女兒的喜愛,他勉強壓下了對張宣在外面亂來的不滿。
不過勉強壓下來是一回事,老杜家的名譽和麵子又是另一回事。
他個人可以只在乎女兒感受,但這家庭不行,好在張宣分得清主次,這次立馬就趕回來了。
雖然張宣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解釋,但他以如今的身家、以如今的事業,能從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回來陪女兒,看著兩人濃情蜜意的樣子,杜克棟內心深處最後一絲不快也消失了。
吃過晚飯,杜雙伶體貼地對他說:「我們回上村吧,媽一個人在家。」
望著眼前的人,老男人心知肚明自家媳婦是怕阮秀琴同志擔心,才如此說的。
張宣伸手牽著她,一邊沿著馬路散步一邊說:「不急著走,今天跑了一天了,不想動了,我們歇一晚,明早上去。」
他說是如此說,其實還是為了給老丈人面子,穩一穩老杜家的軍心。
有一說一,杜克棟對自己是真心不錯的,真的沒得挑,上輩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