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女聲的音色清脆,尤其是在寂靜的夜裡,尤甚。
但阿詩勒涉爾又不是沒見過什麼世面的人,這樣的夜晚,就在城門口,出現一道女聲,而且還一句點破了他的身份,怎麼看都不尋常吧?
順著聲音看過去,便見在他們身後不遠處,從兩側走出來數人,為首的是一個披著紅斗篷的年輕女子,生的很是漂亮,眉眼含笑的樣子,讓涉爾想到了草原上軟糯的小兔子。
“小可汗,這麼著急走做什麼?”江雪也沒多說什麼廢話,直接開口說道,“既然是來了,那就留下來做客吧。本宮一定會好酒好肉的招待好小可汗的。”
話落音,便直接打了個手勢。
跟在她身後的幾個人還有城門口的侍衛,立刻就動起來,負責保護涉爾的侍衛,自然不可能幹坐著不動?自然也立刻動手,可惜的是,他們的人少不說,論武力值也比不上江雪培養出來的侍衛。不過負責保護涉爾的侍衛,這武功也是不弱的,其中一個武功尤其高,江雪也看出來,對方的打發和武功招數,都是中原的路數,而且還有幾分軍中的招式。
他應該是中原人,不過想到涉爾的母親,乃是前隋的奕承公主,這身邊跟著一箇中原侍衛,也不足為奇。
雷蒙的身上又捱了一刀,便知道自己多半要交待在這裡,想到公主的囑託,再想到未完成的大計,自覺愧對公主的交待,不管如何,他也要護著小可汗逃出去。
餘光看到站在不遠處一動不動的江雪,立刻就想到,對方是女子,通身的氣度就知道是大家裡嬌養出來的姑娘,這樣的姑娘,多半是不懂得武藝的。想著若是劫持了她,他和小可汗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當即,大吼一聲。
用盡全身的力氣,一腳踹開身前的人,以生平最快的速度便朝著江雪而去。
只是,他人才到江雪跟前,便覺得眼前一晃,手裡的彎刀便已經被江雪奪走,緊接著,他的身形便僵住,片刻,高大的身材,便轟然倒地,脖頸間是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血,咕咚咚的像是逃命一樣冒出來,不一會兒地上就染出一大片。
閉上眼前,雷蒙恍惚間看到了多年前,站在皇宮禁苑,一個宮裝少女和他說,從今往後便是他同她作伴?
自己也回答,必定會竭盡所能護衛公主,至死方休。
如今,他也不算食言。
可惜日後不能再陪著公主了。
一盞茶都不到,涉爾帶的人便已經都死了。
只剩下他一個人,也是受了不輕的傷,被天權摁在地上,脖子上一把刀在月光下,泛著說不盡的冷意。
“捆結實,堵上嘴,天權,你親自盯著,沒有我的命令,在我處理完幽州城的事之前,不許任何人接近小可汗半分,違者,殺無赦。”江雪淡淡的開口說道。阿詩勒部注重血脈,有阿詩勒涉爾的這一身血脈,除開延利可汗之外,就屬他了,有他在手,可是能做不少事呢。
聽聞,延利可汗那邊已經是蠢蠢欲動,劍指代州和幷州。
她倒不至於認為延利可汗會為了一個侄子而停戰,哪怕這個侄子是和他血脈關係最近的,是小可汗,不過有涉爾在手,多少能讓延利可汗顧及一點,可以拖延一下時間。
想了想,又說道:“對了,我留著他有大用處,看緊了,別讓他死了。”要死也要死在一個恰當的時間,而不是現在,死了不會有人知道,更不會有任何價值。
“是。”天權立刻應答下來。
江雪看著目光幾欲殺人的涉爾,也不甚在意,橫豎他掀不起什麼浪花。
“這個給你,換身衣服,帶幾個人去城外的樹林。把幽州府庫的東西給我帶回來。”江雪讓人從涉爾的身上摸出一塊令牌,是代表他身份的令牌,“我大唐的東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