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姑娘,請留步。”
這天,剛好是江雪和蠍揭留波約見的時間,只是她人都還沒走出客棧的大門,就被周子舒給叫住。
“是周公子,可是有什麼指教?”未等周子舒開口,便自顧自的又接著開口道:“若周公子無甚大事的話,就且等我回來再說,我這裡還趕時間呢?今日玲瓏坊那邊出了新料子,據說因工藝繁瑣,每種花色只得了不到十匹,數量少的可憐,去晚了可就沒了。”
這些日子溫客行忙著攪渾岳陽城的局勢,那是早出晚歸,一時忙著散播流言,一時忙著分散假的琉璃甲,又有三五不時還要混進一些前來參加武林大會的小幫派中挑撥離間,可以說整個人忙得腳不沾地。
而江雪其實比溫客行更忙碌一些,當然在外人眼裡,她只是忙著逛街遊玩,每次回來都帶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儼然一副‘我對岳陽城現狀一無所知’的樣子。
不過周子舒可不信。
他可是清楚的記得,江雪可不是什麼柔弱無依的大家閨秀,而是一名江湖高手,在破廟的時候他可見識過,對方出手須臾間就收割數十條性命。她還是溫客行的未婚妻,他可不會相信,溫客行在岳陽城裡攪風攪雨,她這個做未婚妻的一點都不知道。
他找江雪,是想讓她勸一下溫客行,畢竟這才兩日的時間,岳陽城已經亂成一團,江湖人士自相殘殺,已經死了不少人了。
但——
在對上江雪巧笑嫣然的樣子後,他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原因也很簡單。
那就是周子舒知道江雪是不會管更不會勸,因為她臉上雖然帶著笑,眼睛卻出奇的清冷,似沒有什麼溫度一般,連帶著讓她臉上的笑意,似乎也有些許冷笑的意味。
周子舒怕就知道,對方心裡怕是門清兒,但就是不想管。
他也不敢勸說,這江姑娘的性子一看就知道隨心所欲慣了,別人的話怕也聽不進去,若他開口說得多的話,難保她不會再去火上添油一些。
還是算了。
“周公子若是沒事的話,那我就先出去了。”江雪看著一臉欲言又止,表情還有些糾結的周子舒,也不好奇,直接擺了擺手,很快就抬腳離開。
她可是和蠍揭留波約了時間的。
若是晚了,可就不好了。倒不是說她有多待見蠍揭留波這個人,事實上,她只是單純的不喜歡遲到罷了。
……
江雪來到和蠍揭留波越好的城外的一處河邊,都還沒來得及打招呼,迎接她的便是漫天飛舞的箭雨。
若是一般人的話,反應略慢一些,怕就要被這一陣的箭雨給射成篩子了。
可惜,江雪不是一般人,快速的抽出自己腰間的軟鞭,揮手就打了過去,一卷一丟,那些朝著江雪而來的弩箭都盡數被她給還了回去,比照著剛才它們來的樣子。
‘噗噗噗’的聲音響起。
很快就聽到了人體落地的聲音,便也知道大概就是弓箭手了。
不過盞茶的時間,也就消停下來。
“蠍王,送信的時候說是有禮物,別告訴我,這就是你送的禮物,還挺別開生面的。”江雪看著迎面而來的蠍揭留波,笑眯眯的開口說道。
甚至她說話的時候,也動了手,軟鞭捲起地上漏掉的一根箭,一卷一挑,便拿到手中,似只是隨意一擲。
而後就不遠處的樹上掉下一個人來。
蠍揭留波見此,面色都沒變一下:“本王送禮,哪會這般的失禮?惹了江姑娘的不快,不過是先前手下的人,被姑娘廢了內力,如今來尋仇罷了。”他門下的四大刺客是最得用的,但之前俏羅漢和金毛蔣怪被江雪廢了武功,身上的琵琶骨都給捏碎了。
對江湖人而言,廢了他的武功,比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