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嶽明皎這幾日天天忙著上朝向朝廷彙報巡查工作的情況,聽丫頭們說他晚上偶爾會來看我,只是當時我睡得正沉,因此並不知曉。季燕然復了職,嶽清音照常去上班,然而沒上得兩天便又請了假,不知待在府裡鼓搗些什麼。
總算可以下床走走了,雖然仍感頭重腳輕,好歹腦袋裡不再是一片漿糊。梳洗過後輕飄飄地開門出了房間,站在廊上欄杆旁透氣。見滿府裡僕從來來往往地忙個不停,不由納悶兒,便喚來綠水問道:“府中最近有什麼事麼?他們都在忙什麼?”
綠水慌著答道:“回小姐,是……是老爺吩咐,這幾日要徹底打掃府院的……”
“離過年還早得很,這會兒就打掃,那年前還掃麼?”我疑惑道。
綠水正要回答,忽聽得嶽清音書房門響,轉頭看時,見他正從屋內走出來,看了我一眼,道:“才剛好了些就立在風裡。你且到書房來,為兄有話要同你說。”
我低頭過去,進得書房,聽他先低聲問道:“今日精神如何?”
這幾日他雖在府中,但是我同他也沒見過面,因此這句話是他幾天來同我說的第一句。
我低著頭不看他,答道:“好很多了。”
他轉身面向著我,待了半晌方道:“下午為兄請了裁縫店的人過來替你量身子,做幾套新衣服。明日還有首飾店的拿了首飾上門,自己挑幾副喜歡的。這幾日莫要外出,在家裡好好休養……可記下了?”
“記下了。”心中雖有疑問,到底是忍住了沒開口,只是低聲道:“哥哥,靈歌一會兒就搬回內院去,行麼?”
“暫時先睡在這裡罷,你那院子正在重新粉刷修葺。”嶽清音淡淡道。
“哥哥……府裡有什麼事麼?”我抬頭飛快地瞟了他一眼,重又低下頭問道。
“……過幾日爹會在府內舉辦家宴,屆時大約要邀請一些親戚前來赴宴。”嶽清音聲音漸沉。
“爹他……還請姨母他們麼?”我再次抬頭飛快地瞟了他一眼。
“不請。”嶽清音說著探下頭來,低聲道:“怎麼了?”
“嗯?”我目光遊離,別開眼睛仍不看他。
“為何不看著為兄?”他問。
“沒有啊……”我抬眼瞟他,又要低下頭去的時候被他伸手鉗住了下巴。
“到底怎麼了?”他直直盯住我沉聲問道。
我伸手去扒他的手,急道:“沒怎麼!哥哥放開手!”
嶽清音盯了我片刻,無奈地搖了搖頭,鬆開我的下巴,負了手背過身去,沉聲道:“莫以為為兄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只需明白:為兄是仵作,在仵作的眼中,世人無分男女,皆是一副包了血肉的皮囊而已。把你那些個無聊念頭趁早扔掉!”
我有些瞠,原來這個傢伙他都知道——知道我還在為……為那晚他把我撈出水缸後替我換了衣衫的事感到丟臉和難為情,真是、真是討厭!
……罷了,就當這個死人臉的是無性人好了——切,還裝著自己是看透一切的大神來著,說這番話時不是一樣背過身去不好意思看我麼!
心理總算平衡了些,向他打了招呼便退出書房來,回到自己房間繼續休養生息。下午的時候果然來了裁縫店的人,圍著我上上下下量了一陣,又拿了幾尺布樣來讓我挑,另還選了幾款顏色、花式。第二天是首飾店的登門,其中著實有幾副很是漂亮貴重的首飾,然而咬了半天牙也沒捨得買,雖說岳哥哥難得如此大方地肯出血供我花銷,但這畢竟是花自己家的錢,再怎麼著也不能揮金如土。
挑來選去的只要了一對兒青玉雕小梅花兒的鐲子和一支同質地的玉簪,忽瞥見其中還有男式的簪子,便替嶽清音也挑了一支青玉的,想了想,又挑了一支白玉的,這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