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為令人驚歎的,是矗立於這長方形廣場四周的、用晶瑩剔透的冰壘砌雕琢而成的十八根巨大的蟠龍柱,而在這蟠龍柱之間則夾著用碩大的冰球一個摞一個組成的球狀柱,球身被染上了紅橙黃綠青藍紫七種顏色,在白雪覆蓋的廣場之上顯得鮮豔奪目。
通往虹館內部的門在這長方形開闊廣場的中央,而由廣場大門到虹館大門之間,已被下人們掃出了可供三人並行的一條小徑,廣場其餘部分仍被厚厚的雪覆蓋著,一片平坦,宛如巨大的一塊奶油蛋糕。
隨著前來接引客人的侍從沿著小徑一路往虹館的入口行去,見是在廣場中央的位置用石頭蓋了一座小廳,大門由玄鐵板製成,外面包了一層白色的鐵皮,門楣上方是一塊大大的黑色石匾,刻著凹陷下去的“虹館”兩個大字,而後在凹槽內鑲上了金色的琉璃,看上去分外醒目。
大門敞開著,小廳內左右各站了八名僕從,神色恭敬地向我們彎腰行禮。一位五十多歲、看上去像個總管樣子的沒留鬍鬚的老頭兒由門內迎出來,恭敬地作揖道:“嶽大人及公子小姐遠道而來,一路辛苦了!千歲爺正在大廳相候,請隨老奴前往。”
嶽明皎連忙還禮,笑道:“有勞劉總管帶路了。”
於是從大門進去,見小廳內有一道通往下方的石砌樓梯,牆壁上燃著燈燭,使得整個樓梯道內明亮異常。
跟了劉總管沿著旋轉式樓梯一路往下走,很快便下得虹館內部,也就是倒梯形位於最上面、最寬敞的那一層。樓梯南北兩側各有一間大廳,劉總管便帶了我們徑直進了南邊的廳門。
方一進去,一股暖融融的熱意便撲面而來,令人周身舒泰。聽得走在最前面的劉總管提高聲音道了一聲:“主子,嶽明皎大人及家眷到了。”
緊接著便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道:“嶽大人哪!你我少說也有近一年未曾見面了罷?!快來快來,本王可是早便等著同你弈上一局呢!”
嶽明皎連忙帶了我和嶽清音走上前去,一同行禮道:“參見淳王千歲!”
淳王笑著道:“得了得了,在我這裡用不著這些個繁文縟節的俗套!快都起來罷!”
我隨著嶽明皎和嶽清音一起慢慢站起身,不動聲色地抬眼向那位淳王爺望過去,怎奈還未待我的目光投到淳王的臉上,就被他身後站著眯眯笑的一人強行扯去了視線。
但見此人高高個子,深深眉眼,穿一件半新不舊的紺青色長袍,愈發顯得身形修長、內蘊沉厚,天生的一對笑眼此刻更是彎成了兩枚下弦月,趁那淳王正與嶽明皎寒喧,悄悄地一抖長而翹的睫毛,衝著我眨了眨眼睛。
噯呀……這個傢伙——這個傢伙不是那姓狗名官的季燕然還能是誰?!
玻璃·衝動
——蒼天呀!大地呀!為什麼走到哪裡都會遇見這位老弟呀!
我微張著血盆小口瞠在當場,難以置信地瞪著眼前這個陰魂不散的男人,直到他望著我的嘴兒的目光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下意識地抿了抿雙唇,別開視線去,我才驀地回過神來,連忙閉上嘴,低下頭暗暗磨牙。
便聽得那淳王爺拍著嶽清音的肩頭說了滿口的溢美之辭後,終於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我,不由笑著道:“嶽大人,這便是令媛罷?果然是天生麗質、溫婉可人哪!——本王還未當面向嶽大人你道賀哪!燕然——你未來的岳丈來了,你怎躲在後面不吱聲?”
季燕然連忙上前一步笑道:“方才王爺在同嶽大人說話,臣便未敢插言。”說著忙向嶽明皎行禮,嶽明皎笑著一把扶住他,道:“自家人,不必客氣。”
淳王聽了,拍著季燕然的肩大笑道:“噯,燕然哪,怎麼只向岳父大人行禮,不管自己未來的大舅子和娘子了?”
——這——個——死王爺!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