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的念頭。
我深深地吸了口氣,努力令自己鎮定,低聲問道:“有沒有第三種選擇?”
“喔……說來聽聽。”大盜的唇觸上了我的耳廓,一陣灼熱瞬間襲遍全身。
我強撐著不敢亂動,緩緩地道:“我對大盜哥哥你的事情並不感興趣,小女子我之所以要離開家人獨自出來生活,正是不願被別人插手自己的事情,同時也不願過問別人的事情。小女子蒲柳之身,自顧尚且不暇,更無心他顧,唯求平安度日而已。大盜哥哥乃江湖中人,過的是與小女子截然不同的生活,正如小女子方才所說,你我兩人的交情僅限於此,明日之後路歸路,橋歸橋,互不相干,從此不再往來。比之那愛與殺豈不來得簡單幹脆得多?”
一番話說完,大盜在我的耳畔一陣低笑,那若有若無的殺氣漸漸褪去,我心裡這才暗暗吁了口氣。聽得他道:“小月兒的聰明超乎了我的預料,這便是另外的一個你麼?或者說……這才是真正的你?”一邊說著,他那隻覆在我喉上的手一邊慢慢撤離,順勢握住了我的肩頭輕輕摩梭,“現在看來,小月兒你在外人面前所表現出來的種種皆是藏拙,是偽裝,是狡黠……真不愧是我的小月兒!我恐怕已經開始對你著迷了……這可怎生是好?”
他將滿是磁性的聲音輕輕吹進我的耳孔,看到我因此而產生顫慄便是一聲輕笑,他的手滑下我的肩頭,沿著我的胳膊一路輕撫至我的手,而後五指一收將我的手捏成拳包在他的掌心裡,溫熱的厚實感瞬間傳遍我的每一寸肌膚,令我禁不住全身有些虛軟。
“我只是奇怪……”大盜接著在我耳畔低低地笑,“你為何不在我的面前繼續藏拙下去了呢?”
我沉默了片刻,輕聲問道:“要聽實話麼?”
“嗯,聽實話。”大盜作勢將耳朵湊過來,幾乎貼上我的面頰。
我輕聲一嘆,道:“因我不想……讓你覺得我很無知。”
大盜笑了起來,攬在我腰間的手略一用力,將我整個身子轉過來面向著他,用一根手指挑起我的下巴,垂下眸子望住我:“是否可以認為小月兒你這樣的行為與‘女為悅己者容’有著異曲同工的用意呢?別的女子是為了喜歡自己的男子梳妝,而月兒你呢,是為了對你著迷的我而顯露智慧——果然是與眾不同!莫不是月兒你……對我也有了心?”
察覺到這個傢伙又恢復了不正經的調調,我知道危機已經過去,怪的是……方才我並未覺得有多麼緊張或是害怕,相反的,竟然是興奮與刺激感佔了多數,就彷彿是開始了征服的第一步,躍躍欲試著、莫明期待著……一些什麼事情的發生。
盆花·野花
我低了頭從大盜的魔掌中掙脫出來走到河邊,小心肝兒不知為何撲嗵撲嗵跳得厲害,暗暗做了幾個深呼吸緩和了一下情緒,垂眸去看映在清亮河水裡的自己的身影。
對他有了心?也許罷,但這心目前為止也僅僅是好奇心而已,至於以後會多出哪些心來,無法預料也不想預料,順其自然好了,如果我無法改變命運,那就只有隨著命運而改變。
“在想什麼?” 大盜的聲音響在我的耳旁,河面上映出他的身影,立在我的身後,歪著頭笑,也望著河面上我的影子,“是否在掂量我適不適合做你的如意郎君?”
如意郎君?唔……倘若我真把這個朝廷通緝重犯當做準夫婿帶回嶽府去,不曉得嶽爸爸嶽哥哥兩人會作何反應?嶽爸爸暫且不說,嶽哥哥只怕會當場做乍屍狀吧?噯噯,想起他那張死人臉啊,就覺得……嗯……既害怕又……又溫暖……
喂喂,不可以,我在想什麼?才蹺家出來一天不到就開始想念了?這也忒沒出息了。既然已經決定了要脫離嶽靈歌的生活,那就該果斷些不再對過去存有任何的留戀才是。從現在開始,控制自己不要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