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歌一觀,靈歌已經看完了,請大人收起罷。若無甚吩咐,靈歌便告辭了。”
狗官笑道:“能幫到靈歌妹妹是為兄的榮幸……”才說到這兒,忽聽得有人敲門,便道了聲:“進來。”
門開處邁進個人來,竟是我那位平靜如水又可怕如鬼的嶽清音哥哥。
登時我就嚇瞠了,下意識地往立在我身旁的狗官背後掩了掩身形。嶽清音慢慢走過來,一挑眉:“靈歌?”
“哥哥……”我低了頭輕聲道。
“清音,你是來找我的還是來找靈歌的?”狗官聲音裡帶著好笑地出聲替我解圍。
“我恰由房外經過,看見綠水青煙在門口立著,便進來看看。”嶽清音淡淡地道,“靈歌,你來這兒做什麼?”
這個……這個不能說,可又無法解釋我為何無緣無故地跑到狗官這裡來……
正當我在心裡拚命地想著藉口的時候,聽得狗官笑道:“靈歌妹妹是為了前幾日那採花賊之事特意來向為兄道謝的。”
咦……這狗官……已看出我對嶽清音的畏懼了麼?竟會好心幫我扯謊?難道他想以此事為把柄將來用來威脅我?(多疑的女人!)
嶽清音淡淡掃了我一眼,道:“若已無事靈歌你便回去罷,我與季大人有公事要辦。”
“是,哥哥。”我巴不得撒丫子躥了,趕緊向狗官和他施了禮,碎步退出房去。
如果我對第一句詩的推理沒有問題的話,那麼現在至少已經可以得出兩條線索了:六月六日,蘭夜亭。
老者·女兒
今天是六月初五,明天即是約定的日子,倘若地點真的是蘭夜亭還好,若不是……那作詩之人便死定了。
且不管他是生是死,既然已經有了線索,不妨先去看上一看。打定主意,帶了綠水青煙,僱了三頂小轎,徑往玄冥區西北方的近郊而去。
近郊是一片野花繁盛雜草叢生的荒地,地裡孤伶伶地立著一座六角涼亭,亭上一塊破匾,匾書“蘭夜亭”三字。棄轎從步,綠水青煙攙著我,三個人磕磕絆絆地費了半天勁才穿過溝溝坎坎凹凸不平的草地進得亭中。
此亭與其它亭並無兩樣,亭中石桌石椅,桌上陰刻著一副圍棋棋盤。青煙便道:“這亭子建在這樣的荒地裡不知做什麼用?誰沒事會跑到這裡來歇著啊?”
綠水答道:“大約是給過往行人歇腳用的,況且這裡景色也不錯啊,遍地都是野花!你瞧,野杜鵑、半支蓮、車軲轆、大花老鴉嘴……”
聽她說到這兒時我忍不住笑起來,道:“野杜鵑和半支蓮我倒是知道,你那車軲轆和大花老鴉嘴又是什麼?”
綠水不好意思地道:“車軲轆就是車前草,小時候聽家裡大人這麼叫,也就跟著叫了。還有那大花老鴉嘴,就是牽牛花,因它的花瓣像裂開的烏鴉嘴,所以都這麼叫它……”
咦……等等,所謂烏夜啼直譯就是烏鴉於夜色降臨前歸巢時的啼叫,那麼……烏鴉嘴?牽牛花?
我直起脖子四下一望,果見距亭子不遠處有那麼一小片牽牛花開得正盛,便叫了綠水青煙隨我一同過去察看。及至跟前,見這花是開在一處小小土丘上的,連藤抓蔓,甚是繁密。
如果第四句的“烏夜啼聲寸寸灰”中的“烏夜啼”指的是別名為大花老鴉嘴的牽牛花的話,那又喻意著什麼呢?
我這廂正摸著下巴思索,那廂綠水青煙兩個小丫頭則蹲在那兒掐那牽牛花往頭上戴,正嘻嘻哈哈地鬧著,忽地就聽見這兩人一齊尖聲叫了起來,跌坐在地上抱作一團。
“怎麼了?”我忙問。
“小、小姐……這、這不是土丘……是……是……是個墳!”綠水結結巴巴地指向牽牛花下道,“這、這裡有、有塊、有塊碑!”
我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