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長水看她眼含清淚,楚楚動人,心中不由掠過一絲歉意,喃喃說:“當時昏了頭,沒得多想。”
劉水秀看著樊長水的眼睛,說:“你知不知道,一個人有夢,才可以活得快樂,如果他連夢都沒了,活著是個啥子滋味?”
樊長水更覺歉意,低聲說:“我……他們說得……我願意。”
劉水秀搖著頭說:“你願意啥子?願意再次利用我嗎?”
樊長水一時語塞,說:“我……”
劉水秀看著神色中依然帶著幾分靦腆的樊長水,忽然笑了,“你是那樣的一個畜生!”
樊長水聽她這麼說,心頭一冷,說:“劉姑娘,你……”
這時,他忽覺下腹部一片冰涼。
原來是劉水秀亮出袖子裡早已藏好的剪刀,一刀戳進他的下陰。
這一下可謂變起突兀,眾人誰都沒有想到,不由全都驚呆了。
就在樊長水放聲慘叫的同時,劉水秀一翻手腕,一剪刀戳進自己的的脖子上的大動脈,登時斃命
隨著樊長水慘叫著滾出門外,茶老闆夫妻兩人也放聲痛哭起來。
麻義目睹這等慘事,不由嘆道:“真是個剛烈的娃娃。”
這時的樊長水已經不是他意中的“乘龍快婿”,因此,任憑這個義子已經滾到自己的腳下,他也未看上一眼,倒是跟隨在他身邊的畢耀武於心不忍,蹲下身去安撫疼得打滾的樊長水。
王雷子畢竟是官家的人,眼見出了這樣的狀況,顧不上唏噓,忙指使自己帶來的手下先過去查驗劉水秀是否氣絕,他本人過去對麻義說道:“麻把頭,你家裡這邊咋個處置,還要聽你的意思。”
麻義愕然說:“我有啥子意思?”
王雷子說:“樊長水畢竟是你府上的人撒。”
麻義說:“王捕頭,我剛才說得明白,我的家裡,絕沒得這種人。”
王雷子真沒料到麻義的絕情以至於斯,眼見樊長水在地上哀嚎,想想自己事先還拿過此人孝順的銀子,憐憫之心頓起,嘆口氣,過去幫助畢耀武安撫樊長水。
這時麻義的心裡倒是如釋重負,儘管這樣的解決方法委實殘酷,但這樣的結果畢竟使自己又一次成為一個仁義的鄉紳,他心中甚至有些得意,至於樊長水的未來,則顯然和他沒有什麼關聯了。
張廣把一切看在眼裡,心中倒多了幾分對樊長水的憐憫,不由也走過去,想著安撫這少年幾句。
麻義看張廣過來,笑著說:“張先生,我們的緣分看來還沒得盡撒。”
張廣勉強笑笑,說:“麻把頭這麼說來,我倒算得一個幸運的人了。”
麻義說:“這話怎麼講?”
張廣說:“很好講啊,我和把頭還有緣分,所以我們見了面還是朋友,這位水少爺呢,和您緣分一盡,不是入大牢就是橫屍街頭,遭遇就悲慘了許多。”
麻義聽他語帶機鋒,顯是暗諷自己絕情,心說:“你在江湖混了幾天?說老子無情?那一天老子失手翻船,你又能講多少情分?鬼才信你!”
但他不好對張廣發作,就把火撒在樊長水的頭上,罵道:“這裡的人哪個存心害你?還不是你心不正,一心去害人,才得到這樣的下場撒?這個教訓你可得記住,日後自己出去混,不能再存害人的心。”
麻義這樣一說,顯然已經把樊長水當成門外人,畢耀武實在有些看不下去,站起身靠近麻義,低聲說:“拉弟畢竟好多年在家裡撒?做了錯事是不假,可現在這種情況,我們不要他,只怕他今晚也活不過去。”
麻義說:“可官家這邊你想到了沒有,咋個說,拉弟他還是犯了王法,我們這時收容他,豈不是要和朝廷對著幹撒?”
這時,只聽樊長水呻吟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