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去我那兒?”
他沒有得到答覆,她傍著他又失去意識,那模樣似沉沉入睡。
他稍作考慮,吩咐了小苗一些事項,便攔腰抱起田碧海回車上。
途中他轉繞至熟悉的醫院部門一趟,費了二十分鐘,以私人關係帶出一袋醫療用品,再驅車回住處。
一路上田碧海幾乎沒有轉醒過,當他將她放妥在臥房大床上,她一度張開了眼睛,看見俯視的他,竟給了他微笑,啟口要求:“我好想喝碗湯。”
他回頭便鑽進廚房張羅出一碗速食熱湯,興匆匆端到床邊,她又闔上了眼皮。他扶起她,拍拍她的面頰。“碧海,醒來一下,你一定得吃點東西。”
她勉強睜眼,見是他,又笑,“宋子赫,是你啊。”
“是我。”
發燒兼虛弱使她神智在混沌中,失去了平日的矜持,還透出些傻氣;他讓她靠坐在床頭,將熱湯一匙匙送進她嘴裡,她乖順吞下。他欣喜地看著一碗湯慢慢消失在碗裡,就在碗底即將浮現時,她忽然而色一變,倒抽口氣,猝不及防將胃裡的湯直線噴出,湯液大量灑潑在她自身胸前,以及他整張臉。他鎮定地將碗放置一旁,一面掂量現況,她恐怕已將整碗湯如數奉還給他了。
“好吧,這證明你沒騙我,你很努力在吃東西了,是你的胃不聽話。”他無奈,只得讓她重新躺下,轉身到浴室快速把一頭一臉的狼狽清洗乾淨,換好乾淨衣物,回到床邊注視著她,幾經估量,決定了處理方法。
他翻找出一件尺寸稍窄的T恤衫,準備好溼毛巾,坐回她身旁,細心替她揩去下巴、頸項沾染的湯液;接著,他未加猶豫,伸手解開她襯衫鈕釦,從上到下,一顆、兩顆,到小腹之上的最後一顆,幸好她均未出現反應。
他深吸一口氣,左右掀開衣襟,那裹著她白皙胸房的粉藍色內衣完整呈現在他面前;他匆匆掃過一眼,欲替她換下髒汙的襯衫,視線卻定住不能移。他瞠目而視,迅速俯下身,就著床頭燈仔細觀察她內衣之外的裸裎肌膚,接近胸骨下方附近,有幾道未淡化的舊疤痕,呈深褐色,有些則盤在側腰,他輕輕將她扳成側臥,果不其然,背部也散佈數道相同的傷痕,有深有淺,他以指尖觸控那些不祥的色澤,心中充滿了驚疑。
他忖度一會,繼續往下解開她的褲頭,拉下拉鍊,小心翼翼褪下她的長褲;他稍扳開她的雙腿檢視,大腿前面、外側相類似的痕跡證實了他的猜測,這些印記絕對是她長期只穿著長褲長裙的主因,她恐怕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到海邊戲水了。
“你到底發生過什麼事?”他不捨地輕問。
他撩住洶湧的情緒,替她換上T恤,一番肢體撥弄,她又甦醒,衝著他友善的笑。“你還在啊?我很餓。”
“乖,你現在不能吃,我替你另外補充養分。”他憐惜地撫摩她的臉。
她沒有反抗,或許是缺乏體力和思考力,她半睜著眼看他嫻熟地為她在手腕上擦拭消毒酒精,找到靜脈血管,刺入針頭,讓點滴管慢慢將葡萄糖液輸入她體內,竟沒有發出疑問,只說些讓他震驚不已的話。“你真像個醫生。”她彎起唇角,似在回慮。“在醫院那段時間,有個實習醫生天天來看我,他人很好,他說我一定會好起來,和以前一樣。”
“對,你會和以前一樣。”
“以前我和子俐一樣,也愛穿短裙。”
“我真想看。”
“他說錯了,再也不會一樣了。”
他突然語塞,接不下話,但她閉上了眼睛。“你長得和他很像,只是他有頭漂亮的金髮,他說他來自塞爾維亞。”
“你一定會好的。”他將手掌放在她前額。
“謝謝你。”
“睡一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