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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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人府在開國時曾是一個單獨的部門,之後便歸入禮部,由禮部兼管。如今的宗人令姓潘,名岐,和裴二爺是同科同年,兩人一向說得來。裴二爺辭去通政使一職,接受廣寧侯的爵位之後,潘岐和裴二爺還時不時的的聚聚,喝喝小酒,閒談一二。
這天潘岐專門來尋裴二爺喝酒,裴二爺欣然從命。兩人到玉華臺要了個雅間,隨意點了幾樣平日愛吃的菜,開了瓶三十年的梨花白,邊喝邊聊。“中郎,你若是認識十七八歲的未婚英俊少年郎,煩請介紹給為兄。”潘岐笑道。
“右山兄這是要尋女婿不成?”裴二爺微笑。他知道潘岐的閨女都已出了閣,未免覺著奇怪。老兄你打聽十七八歲未婚少年,意欲何為。
“我有事,一直交不了差。”潘岐嘴角抽了抽,“安王太妃你知道吧?她家小郡主要挑儀賓,我奉聖上的旨意親自辦這件事,挑來挑去,也挑不著安王太妃滿意的。”
皇 帝肯定是要厚待宗室的。安王沒了,安王妃也沒了,無子國除,唯一的血脈就是榮昌郡主,給榮昌郡主挑選儀賓,皇帝吩咐務必要挑個安王太妃看得上眼的,不可輕 忽。潘岐哪敢怠慢,親自在京城這些未婚少年中挑揀,不過,總沒有合適的。要麼,是男家有意,安王太妃相不中;要不,便是安王太妃能看得上,男家卻躲著,一 直推託。這婚姻大事講究個你情我願,一直這麼著,潘岐便交不了差,有些焦灼。
若是連給榮昌郡主選個儀賓都選不好,這宗人令是不是該換個人來做了?
裴二爺笑了笑,“都什麼人家推了?”
老兄你看看是什麼人家推了,之後退而求其次吧。
潘岐似笑非笑,“中郎,你家小八,安王太妃肯定是看得上的,可你家也不能樂意,對不對?會寧侯府的孫鵬程,便是令正大姐家的次子,說功名尚未成就,無心顧及婚事。”
裴二爺樂了樂,“右山兄,我家小八是肯定不成的,鵬程也是一樣。小八和鵬程這兩個孩子都是父母寵愛的小兒子,任性慣了,定要自己挑個合心意的絕色女子為妻。他倆,你可以不必想了。”
潘 岐嘆了口氣,“這兩個孩子不成,也便罷了。讀書人家的孩子,不想攀附皇室,要靠著自己的本事求取功名,也在情理之中。最可氣的是,愚兄挑的眼睛都花了,挑 著金吾衛一個指揮同知,雖年紀大了些,還是庶出,所幸出自侯府,從未婚配,本人又生的俊美,且是個有才幹的。這人還有樣好處,他前段時日才立過功,救過十 三皇子,卻推了聖上給他本人的封賞,轉賜他的同母妹。由此可見,這人很友愛妹妹,有個做哥哥的樣子。安王太妃把這人的履歷看了又看,也親自見過他本人,對 他倒也有意。一位郡主,一位侯府庶子,我想著這下子可算是能交差了吧,還傻高興了一陣子。結果,中郎你猜怎麼著?”
裴二爺微笑,“他竟然也不樂意?這可奇了。”
金吾衛指揮同知,這官職不小。金吾衛是皇帝親軍,按說他能娶皇帝的堂侄女,應該覺得很榮幸才對。有這麼個機會還不趕緊抓住,真是沒有上進心。
潘 岐把手中的酒杯重重放到桌案上,“這廝竟一臉誠懇的跟我說,他生母雖是亡故了,可生母的妹妹尚在,他若成了親,不管妻子是什麼身份,都要把姨母接了來同 住,拿他姨母當生母尊敬。中郎你想,這肯給人做妾的,會是什麼好人家?他這姨母還不知是什麼人什麼來歷呢,要一位郡主拿著當婆婆敬,如何使得?安王太妃一 聽便惱了,此事自然做罷。”
裴二爺忍俊不禁,“竟拿這法子來推辭,太可惡了些。”
這擺明了是不願娶榮郡主,便把自己最不堪、最不能讓人接受的事擺出來了。
潘岐哼了一聲,“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