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大的傷到了她的自尊心。
她在水裡飄蕩,聽著岸上的驚呼、混亂,知道衛王一定會來。他對他的小師妹那麼好,那麼一往情深,聽到小師妹落水,他一定心神大亂,平時的從容鎮定全部消失不見……曹徽音越是篤定這一點,心境越悲涼。
等啊等啊,在曹徽音身體越來越冰涼的時候,終於等到了救她的人:不是衛王,而是會寧侯府會水的婆子。那婆子不只會水,力氣還傻大,不管曹徽音怎麼掙扎不情願,硬是麻利的把她拖了上岸。
秦氏慘白著一張臉站在岸邊,險些沒嚇昏過去。靖海侯府的大小姐落水了!靖海侯夫婦的掌上明珠、靖海侯府的大小姐,在會寧侯府落水了!這可是我費盡心思請來的貴客啊,今兒是個什麼日子,這是想要我的命不成。秦氏嘴唇哆嗦著,真想放聲大哭。
曹 徽音被婆子拖了上岸,舉目望去,周圍不是侍女就是婆子,要麼就是會寧侯府那幾個蠢女人,連衛王的影子也看不著。曹徽音彷彿被人迎頭重擊一記,頭痛,心更 痛。“徽音,徽音。”靖海侯夫人惶急的聲音傳過來,曹徽音勉強轉過頭,只見她孃親和她姑母並肩同行,神色倉惶的往這邊走,曹徽音眼前金星亂冒,昏了過去。
“讓我永遠不要醒過來吧。”曹徽音倒下去的時候,腦海中閃過這個迷糊又淒涼的念頭。
岸邊一片慌亂,請大夫的請大夫,掐人中的掐人中,哭叫的哭叫……靖海侯夫人和金鄉侯夫人看著臉色慘白、毫無生氣的曹徽音,卻是泣不成聲。
會 寧侯府的賞花宴,熱熱鬧鬧的開了頭,悽悽慘慘的結了尾。因著丫頭們調皮,致使裴家九小姐的侍女不慎落水;沒經過事的丫頭們慌了手腳,有的驚呼“裴九小姐的 侍女落水了”,有的卻嚇沒了魂,喊叫“裴九小姐落水了”,以至於古道熱腸的靖海侯府大小姐曹徽音匆匆前來,奮不顧身的跳下去救人,幾乎喪命……
曹徽音走著進來的,躺著被抬了出去。
這是個悲傷的故事。
人定時分,林幼蘭的丈夫孫儉才疲憊的回了房。林幼蘭迎上去溫柔的說著,“回來了。”替他寬去大衣裳,換上輕便衣服,親手捧上一杯熱茶。
孫儉喝了口茶,苦笑,“娘在大發脾氣呢,說大嫂的不是,說你的不是。爹在犯愁,出了這麼個意外,該如何跟曹家、章家交待。”
林幼蘭把白天的事細細說了,“……娘說我的不是,無非是不給大嫂顏面,硬要金鄉侯夫人收回金釵。我到這會子再想想,也沒覺得自己有錯。五丫頭到底是咱們這一房的姑娘,大嫂沒跟你說,沒跟我說,就把五丫頭說出去了,像什麼?”
孫儉一品氣喝下大半杯茶,點頭,“對,你沒做錯。大嫂慣於自作主張,可是,她不能這麼明打明的欺負到咱們頭上來。”
這當然不是件好事,可是,卻不能說林幼蘭錯了。是秦氏有錯在先。至於金鄉侯夫人,她也奇怪的很,一樁正在議的親事罷了,成或不成,都有可能,何必如何著急?才見姑娘第一面,和姑娘的嫡母都沒說上話,就要給姑娘插釵,太也目中無人。
“幼蘭,我是文官,不靠皇家的恩典過日子。”孫儉笑道。
他的大哥,會寧侯世子,卻和他不一樣。他大哥是勳戚陣營,皇帝青睞,他就能平步青去,皇帝看不上他,他就空有個爵位,得不到實權。
林幼蘭抿嘴笑了笑,“這個,算是大事,還是小事?”
大事不用聽老夫人的,小事要聽。不知這件屬於大事呢,還是屬於小事呢?
孫儉有些訕訕的,“這當然是大事,大事。”兒女的終身,還能算是小事麼。
林 幼蘭笑了笑,又說起曹徽音落水的事,“那個荷花池並不偏僻,有人落水,居然不是我和大嫂這做主人的最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