惕的看著他,“那選秀的太監明顯是衝著我來的,一幅志在必得的樣子。若是我的運氣稍微差上那麼一點,早已萬劫不復。”
“哪有那麼嚴重?”太子微笑,“哪至於就萬劫不復了?阿玖,我會善待你。”他柔聲說著話,慢慢靠近阿玖。
阿 玖沒有理會他,接著說道:“等到我回了京城,發覺曹夫人和曹徽音意圖設計衛王,更覺著匪夷所思。曹徽音,陛下早就有意將她嫁給九皇子,靖海侯也答應了,怎 地陛下尚在,曹家竟敢反悔?就算征伐北元這場戰役意義重大,她們算準了陛下正值用人之際,不會傷了靖海侯的顏面,那今後呢?若靖海侯打完仗回來,曹家如何 面對陛下?難道陛下能長久忍耐曹家?”
太子眸色暗了下來,停下腳步,用探詢的眼光看著阿玖。眼前這分明就是個嬌柔的小姑娘,可是,說出話來,卻是條理分明,清晰簡潔。裴家,連個小姑娘也這般厲害麼。阿玖,阿玖背後的裴閣老和他的兒孫們,若是全能收到自己麾下……
“曹家的做法,原因只能是一個。”阿玖看著太子,緩慢而清晰的說道:“一定是有人暗示過她們,而她們信以為真了。我當時心存疑慮,特地進宮向陛下獻畫,和陛下說了半晌閒話,一起用了午膳。”
靖 海侯夫人和曹徽音之所以敢那麼做,除了得到章皇后的默許,應該還有人明示或暗示過,皇帝命不久矣。正是因為她們確信這一點,所以才敢在靖海侯出征前設計衛 王。如果設計成功,逼得皇帝下旨賜婚,之後一直到靖海侯這場仗打完,她們都是安全的。皇帝來不及報復,因為他會很快駕崩。
裴閣老 是經常能見到皇帝的,裴通政也可以。但是,他們見到的皇帝,是正襟危坐的皇帝,是高高在上的皇帝,皇帝的真實身體狀況,未必看的出來。阿玖為此專程進過一 次宮,陪著皇帝說話、吃飯,把皇帝觀察了個仔仔細細。皇帝確實身體不好,臉色有些蒼白,一如既往的肥胖,怎麼看也不是個長壽的。可是,他飲食正常,情緒也 很樂觀,不像是三個月兩個月就要上天堂的人。
“如此。”太子臉上的笑意加深了,“阿玖,你和陛下說了半晌話,還一起用了午膳?那,陛下身如何,精神可好?”
阿 玖無語看著太子。重要的根本不是皇帝身體如何好不好,重要的是,我都能想到的事,難道皇帝陛下會想不到?太子,皇帝陛下何等的英明。他知道我曾在姑蘇城遇 險,他知道衛王險些被曹家設計,或許他還知道許多我從未聽說過的事。他做了半輩子的帝王,帝國一直牢牢控制在他手中,難不成你以為,他聽了這些,會無動於 衷、毫無知覺?會對你毫不提防?太子殿下,你不錯離那個位子只有半步。可是這半步非常之難走,一個不小心,你會屍骨無存。你啊,還是悠著點兒慢慢來吧,莫 心急。
太子忽想到了什麼,臉色一變。他眼神變得銳利,嚴厲的盯著阿玖,“來人!”他大聲下了命令。
阿玖納悶,“難道你不是假借邱貴妃的名義把我弄到這兒,然後你和我一起,被人撞見,讓我不得不嫁了給你?怎地又叫起人來了。”
太子溫柔的笑笑,“之前確是那麼打算的,不過,這會兒我改主意了。我不能先放你回裴家,之後再上門提親,我要你今晚便住進慈慶宮。”
阿玖吃了一驚,詫異的瞪著他,“為什麼?”
屋門開啟,十幾名府軍前衛兵士一擁而入。這些兵士是太子精心挑選出來的,個個身手敏捷,彪悍迅疾。
阿玖不滿的看著太子,娥眉輕蹙,“你讓這些臭兵士押我走?我不喜歡。”
太子從來沒有見過像她這樣的女孩兒,心裡既有幾分防備,又止不住生出憐惜之意,柔聲說道:“你走在中間,讓他們離你至少三步遠,好不好?聽話,你先去慈慶宮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