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話的樣子,我剛想抬手去摸自己的耳朵。
下一秒,許箬荇出手了。
我還保持著那個姿態,他已經起身,迴旋,出招,一連串的動作一氣呵成,宛如行雲流水一般流暢,明明我見著那是一處死角,除了樹叢一片綠,再沒有其他的了,他怎麼能從那裡頭使勁拽出個人來。
大活人。
一直在那裡聽我們兩個聊天。
我居然一丁點兒都沒有發現。
“你聽夠了沒有?”許箬荇微微地笑著,掌中被抓的那個人使勁想掙脫開他的束縛,不過很顯然是失敗了,別看表哥的身材瘦瘦的,被他抓住還能跑的人,估計不多,“還準備在那裡聽多久?”
“你抓痛我了,放開!”這麼清脆脆的聲音,尾音還帶了點嬌嗔。
居然是個女孩子,白生生的臉,一雙彎月形的眼,此刻正故作惡狠狠地看著我們兩個人,“你們為什麼要抓住我,登徒子,放手。”
那個被叫做登徒子的,面無表情叫做酷,不管她跳腳,罵人,擠眼睛,絲毫不為所動,後來大概是真抓疼了,她的眼睛慢慢溼了,一會兒功夫大顆大顆的淚珠子直往下掉,嗚嗚咽咽地哭起來:“你們兩個人欺侮我一個人。”
許箬荇緩緩磨著牙道:“你把我們兩個人耍得團團轉,倒還是我們的不是了。”
捕紅 第三卷 第二卷 36:表哥,表妹,羞羞臉
我很無語地看著她,表情真豐富,這樣的探子都能藏這麼久,我都懷疑是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出了問題。零點看書
沒武功不要緊,怎麼連最基本的警覺心都淡了。
真的是在西令客棧住太久,人習慣了安逸,就像是不會飛翔的鳥,白長了一雙翅膀。
“你,你知道我在那裡了?”她用另隻手去擦眼淚,嘴唇微微癟著。
“本來不知道,後來知道了。”許箬荇冷冷地答道。
“表哥,要不,你先放開她。”荒郊野外的,抓著人家姑娘的手,還害得人家哭個不停,總不太妥當。
“好,反正她也逃不掉。”許箬荇手指一鬆開,那前一刻還梨花帶雨的女孩子活像是被上足了發條,直接繞過我們一頭扎進綠得無邊無際的樹叢中。
“那個,表哥,你不是說她跑不掉。”我摸摸鼻子問道。
“是你先說要放開她的,不是嗎。”許箬荇的視線落在一行很淺的足印上面,“你有注意到她穿的鞋子嗎?難怪我們一路走來都沒有發覺其他人的足跡,就以為這山裡是多年不曾有人進來過,掉以輕心,也是,穿這樣的鞋子,的確不會留下我們平時所看到的痕跡。”
“我沒有注意。”我低頭看地上,微潮的山泥中,還是隻有我與他的腳印,一行大點,一行小點,他的更淺些,我的腳頭重,每一個足印都特別清晰,我踏出腳去比了一比,“她方才應該是站在這裡的。”我走過去。用足尖點地兩下。“但是這裡基本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她穿的那種鞋子是特製的,等一下你自己看看。”許箬荇一臉的高深莫測。
人都不知跑哪裡去了,還怎麼看喲,我鬱悶地,盯著他地臉,怎麼方才不提醒我,還有還有,你知道那女的會跑是吧。放手放得這麼快。
“去哪裡看?”我踢動腳底下的泥。
“很快。”許箬荇信誓旦旦,向我保證道。
“難道?”我微微偏過頭去笑,“你給人家下了藥?”
許箬荇但笑不語。
我知道他準是在那人身上動了手腳,我們一時時走不脫了,索性定定心,又問道:“表哥,你從何時起,曉得她跟著我們曉得一切都是她在作怪的。”
“原先並不知道。”他將腳邊那棵害我們浪費掉半天的藥草,連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