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訴寶玉,先自己處理,實在處理不了,老爺我給他出頭!”
江流苦笑了一聲,道:“那個蝸足可是個進士,您讓寶二爺自己處理……”
“現在是風雨飄搖,能不動用府上的力量,就不要動用了。那冤家是個有靈性的,應該能自己處理,裡外蝸足沒那個膽子傷他,吃不了虧。”
江流見賈政的態度堅決,想要幫著寶玉說話,卻怎麼也開不了口了。
吃不了虧?江流覺得未必。
秀才對上進士,從根子上就吃了大虧。
江流整理著措辭,剩下的事情,在猶豫該不該說。
賈政還沒糊塗到看不出來的地步,拉下臉,怒道:“還有什麼,一氣說完!”
“回老爺話,”
江流推開窗子看了看,見沒人在,就壓低了聲音道:“千里狐傳來訊息,說寶二爺還開罪了羅長纓。老爺,那個羅長纓……
奴才不敢說。”
賈政轉過身,背對江流抓起了茶盞。
一邊抿著香茶,一邊猶疑道:“別說你不敢講,就連老爺我,也不敢參合進羅長纓的事情裡去。
她就是個即將引燃的火山,不管誰敢去靠近她,都要和她一起灰灰了去。
這事就甭提了,得罪羅長纓不會有什麼大事,要是親近了羅長纓,那才是天崩地裂了呢。”
江流點點頭,這件事情,也就直接過去。
不敢提起,也不能再次提起。
深吸了一口氣,江流在賈政和寶玉的中間搖擺了一次,還是老實說道:“還有一件事,寶二爺接近十天沒進藏書閣,只是修習劍舞。
另外,寶二爺好像學了…。。。
文火煉體的法門。”
賈政驀然呆滯,許久轉過身來,嘴皮子都哆嗦了。
“這個孽子!”
哐噹一聲,茶盞摔在地上,擲了個粉碎。
與此同時,金陵城的尚寶卿府邸,也是特別熱鬧。
說是尚寶卿的府邸,倒不如說是北靜王在金陵城的行宮別院,一應規格,全都是按照郡王的規矩來的。
特別是中央橫行三排大門的心緣殿,大門上橫豎縱橫的七排七路黃銅大釘,象徵著郡王亙古的威儀。
心緣殿是府邸的主殿,不管是接客待物,還是商議大事,水溶都要在心緣殿裡。
只是,這心緣殿和別的殿堂,顯然大有不同。
按理說,一方府邸的主殿,都是對門兩座大椅,兩邊按照需要,可以是兩排九張到一十八張稍微小點的椅子不等,但是在心緣殿裡,對著正門的,卻是一張十餘丈長,也是十餘丈寬的巨大桌臺。
而在桌臺之上,罩著一個嚴密結實的金鎏底子大氈,不知道到底遮蓋了什麼寶貴的東西。
此時,水溶如同皎潔的月,施施然的帶著賈元春從花園走來。
雖然水溶神態癲狂,笑得極為開心,卻還是寧靜的,讓人覺得,不管是瘋是顛,水溶都安靜的好像一輪明月一般。
皇家教養、氣度,足以讓世人心折不已。
“哈哈,孤真是太高興了,這訊息傳來了,你還沒走,能夠分享一下,真真的讓孤高興。”
水溶邊走邊笑,對賈元春道:“寶哥兒真是爭氣,聽聽他做的那些事,真的給你長臉。唔,孤最高興的還是寶哥兒招惹了羅長纓,讓青劍追著羅長纓斬。”
聽到這話,賈元春忍不住愣了一下。
青劍?
賈府千里狐傳來的訊息裡,並不包含這一條啊。
水溶看見賈元春呆滯了,眨了眨眼睛就明白過來,笑道:“青劍的事情被老掌院禁言了,我是皇族,這才能收到訊息。來來來,我跟你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