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你忙你的,我不去打擾你。”她吃完飯就開始收拾廚房,把物資都理順了一遍,按保質期排好,然後開始拖地,清理李逵滿天飛的貓毛。
方劑往樓上走的時候從樓梯探頭看她,疑心她是不是也感受到了自己的疏離,不願意面對他,所以現在靠忙碌掩飾自己的難受。
他的疏離表現得太過了嗎?
那可是對著空氣都能打王八拳的快樂陸小時哎,怎麼被他搞難受了呢。
方劑負罪感很重。
他昨晚定的計劃,今早就被自己推翻了。
既然他都給不了她愛情了,那厚實的友情應該給夠啊,反正他們很快也就不住在一個屋簷下了,分開以後她的心思肯定就淡了,何必現在就要冷著她呢。
對,他還是順其自然吧,之前怎麼樣,現在還是怎麼樣,當作不知情就好了。
這麼一想,方劑的腳步又輕快了許多,甚至特意在書房坐了十分鐘以後給陸小時發了條資訊:“電話會議臨時取消了,今天沒事,你可以來曬太陽。”
陸小時回他:“好。”
其實方劑挺敏銳的,但就是想得太多了。
陸小時今天的心不在焉不是因為他,而是在想花姐和她乾兒子啵啵今天要回來的事。
她一邊拖地,一邊跟小胖打電話對物資清單,這些物資裡有分發的保供日用品,有昨天從金大姐那裡買的蔬菜包,還有一些平時團購的時候多買的易儲存食物。
陸小時把冰箱裡一直給啵啵儲存著的液態奶,連同冰袋放到之前那個保溫包裡,她換上防護服,跟樓上的方劑喊:“我出去一會兒!”
方劑以為她回了“好”就是要過去曬太陽的意思,沒想到等來的是關門聲。
他納悶地下樓去看,空蕩蕩的飯廳裡只餘下裝口罩的袋子和防護罩的薄膜。
她是跑去當志願者了嗎?
很快方劑就知道她去哪兒了,因為群裡有志願者拍了花姐家門口堆放的小山高的物資,有張照片裡出現了陸小時。雖然大家都穿著大白服,但是方劑能認出來,那個彎著腰放東西的就是陸小時。
他去臥室的衣櫃看了眼,原本放小孩衣服的那個位置也空了。
等陸小時回家,看到方劑坐在飯廳的背影時嚇了一跳,奇怪他怎麼坐在下面。
方劑看著劉海黏在腦門上的陸小時,問她:“你怎麼去給花姐送東西沒有告訴我呢?”
陸小時:“我走的時候跟你說我要出去了呀。”
方劑:“我是說,早上吃飯的時候怎麼沒說具體要出去幹什麼?”
陸小時眉毛揚起來,“我是做什麼事都要跟你說一聲嗎?”
這句話,看似有點衝,其實只是陸小時很單純的疑問。
在她看來,方劑可能最近情緒不好,缺乏安全感,就像小朋友有分離焦慮一樣。
但是在方劑看來,她因為嘗試告白失敗後在跟他對著幹。
她叛逆了。
兩個人的思路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卻同時開了口。
方劑:“不需要。”
陸小時:“知道了。”
說完面面相覷,又同時改口。
方劑:“你隨意。”
陸小時:“那算了。”
最後一次,陸小時先說,“我是怕你不同意我去花姐門口,她們家不是陽了嗎?”
方劑:“我不同意你就不去了嗎?”
陸小時:“那倒不是。”
方劑冷哼,“那你怕個鬼。”
陸小時轉移話題:“哎呀,太陽出來了,我們去書房曬太陽吧!”
她說是趴在沙發背上曬太陽,其實一直眼巴巴地望著小區門口,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