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一向精警,亢大哥行事穩健,但這回……恐怕都走眼了!”
吳七郎道:“怎麼會呢,我試探過他功法,雖也象是龍虎宗一路,但低微淺
陋,不足一提,或許是龍虎宗門下出了敗類,出來行騙江湖也不定。哈,那人的
模樣,三哥你沒親見,真是滑稽可笑之極!”
宋恣道:“這數十年,誰又見過天師真顏?化外高人,變化多端,常有裝痴
賣傻之舉,又豈能讓你一眼看透?昔年雷襄子不也是遊戲風塵,混跡於賭場,以
至積債盈身麼?”
轅門獸驚道:“三哥,你言下之意……那人竟真是天師他老人家?不可能,
不可能!天師閉關修行,天下無人不知,怎會突然現身歷世?”
京東人語卻又沉吟道:“如今北方全真教蠢蠢欲動,道門各派大亂,倒也恰
是天師出山衛道的時候了。”
宋恣仰天而嘆,道:“那人若不是天師真身,怎能救大公子脫險卻病?大公
子怎會突然多出一身龍虎宗的內功真氣?”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胡九道:“什麼?大公子有龍虎宗的內功真氣……三
哥你不會弄錯了罷?”
紀紅書插嘴道:“我曾見過大公子使過真氣的,功力還不弱呢!”
吳七郎喃喃道:“難怪方才大公子竟能甩脫我的擒拿,我還尋思,大公子看
著嬌怯怯的,怎地如此勁大?原來是運了真力的緣故!”
“我的內窺之法,還從未有誤!昔年龍虎宗天懷道兄與我嶗山相遇訂交,我
們時常切磋,龍虎宗氣勁我再熟悉不過了,不會錯認的!”宋恣神情愈加篤定,
說起話來也滔滔不絕,聲音變大:“大公子的奇症,本是極難救治的。眾郎中、
御醫,包括我,使盡了法子,無非是走兩條道:一是對症下藥,二是固本培元。
二者其實也只是側重有所不同,從來高明的醫家都是二者並行的。先說‘對症下
藥’,大家似乎都未找著好的方子,能根治奇毒,至於‘固本培元’呢,本非一
朝一夕之事,大公子又難以動彈,無法強身健體,只能以補藥扶身,其效甚微。
如今看來,天師眼力,端的是非凡,一眼便知其中難處,所取的手段,也極是高
明,竟是拋卻一切細枝末節,直抵根本,將自身功力贈與大公子,以抗其毒,城
池既固,敵患何愁?唉,真是天人行事,如龍游雲端,我等凡夫俗子,抬眼也望
不到呀!”
胡九笑道:“這個法子,三哥卻沒想到?”
宋恣道:“慚愧,慚愧!渡氣療傷,那是常事,但將功力轉贈患者,助其卻
病,這個法子,我的確沒想過,因其中有諸多難處,無法施為。即便我願意耗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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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力,也怕大公子弱體難以受得。試想,若此法易行,江湖中豈不早把‘功力’
當作奇貨重禮,往返遞送?呵呵,師父今日慨送徒弟一點,徒弟他年敬還師父一
些,我買你十年功力,他助我三年修為,啊,那……那倒也十分有趣。傳聞中,
倒有種灌頂大法,能將自身功力傳予他人,不過聽說對於施者與受者,皆是兇險
無比,且不說此法無人知曉,即便知曉,誰又敢輕試?真不知天師是如何著手的,
他日若有緣得見,我定要求他老人家傳授此法。”
禿鷹冷笑道:“功力施受之法,你自己不懂,旁人不見得便不會,適才將軍
廟中,本教玄武使李師兄就提到過,他與杜將軍以碧落花魂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