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較。”
眾人聽了,神色極為難看。京東人語皺眉道:“若是怨憎會,極難了結,此
事非同小可,
不會錯認罷?“
吳七郎也道:“怨憎會向來怨報分明,咱們東府與他們素無瓜葛,他們怎會
認定咱們是‘孽主’?披麻,確是怨憎會的一種定規,表明尋著了仇家,即將展
開報復行動,對己方是表決心,對旁人則施以告戒,勸人莫要插手,但江湖上披
麻衣者不少,怎見得是怨憎會的‘貞苦士’?咱們將軍廟那些小鬼,也是常年孝
衣在身的……”
宋恣與霍姑娘對視了一眼,兩人俱是苦笑,宋恣嘆道:“七弟,那……那怨
憎會的‘貞苦士’,正是你的親兄長——‘怒漢’吳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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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吳七郎如受重擊,面色慘白,目中泛紅,蹌退數步,仰頸抬目,
竭力不讓淚落,澀聲:“這麼多年,大哥還在……我是早已放下了……
堅漢忍淚,格外讓人揪心。
宋恣不忍道:“七弟……你是對的,尊師當年,與杜大哥情形一般,神志癲
狂,所為不能自知,如今他還在不在人世,還是另說,令兄執意追仇,只怕多半
出於自求心安……”
吳七郎喉音嘶啞,斷然道:“三哥!不要再說了!這些過往……與此事無干!”
宋恣點了點頭,目光朝轅門獸微一示意,轅門獸會意,扶住吳七郎,道:
“七弟,這裡由他們商議也夠了,全都在此,外邊倒無人戒防,不如我們出去巡
察,讓他們安心議事!”
吳七郎似乎也怕自己失態,耽誤了眾人議事,便點了點頭,隨轅門獸朝廳外
行去。這時,紀紅書與禿鷹兩人卻至外而入,四處在廳口簇擠片刻,紀紅書面帶
訝色,走了進來。
紀紅書笑道:“我聽禿鷹告知,又有人潛入府中?這幾日,東府倒是熱鬧得
緊呀!”一對眸子在眾人臉上轉了轉,望向我時,唇角生笑。
眾人心情沉重,沒人理會紀紅書的說笑,宋恣道:“雀使,你來得正好,娘
娘那邊,可還安妥?”
紀紅書道:“西邊府上倒沒什麼動靜。娘娘認為東府處理催債一事很是妥當,
要你們放手去幹,有何為難,再告訴她!——喂,你們一個個擺出死人臉,卻是
何故?”
宋恣沉著臉,擇要述了一番,紀紅書吃驚道:“怨憎會?這下你們惹下大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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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了!從來怨憎會索仇,不計代價,不死不休,江湖上,怨憎會向為一大禁忌,
你們怎會觸這黴頭?”
我暗下皺眉,忖道:“怎地一提怨憎會,人人色變?當日連護法也是隻聽其
名,便什麼都不顧了,一心只想著逃躲。這怨憎會到底是何來頭?我在師門時卻
從未聽過。”
只聽宋恣道:“……我們也在奇怪,不知哪處惹上他們了,以至他們上門索
仇?”說著,環視眾人,意似相詢。
初時我亦坦然隨宋恣目視眾人,待見眾人齊齊搖頭,突然腦中生念:“——
哎喲!糟了!
不會是因怨憎會追索連護法,而累及賈府的罷?如此說來,這個麻煩,不是
他人,卻是我惹來的!“想到這裡,脊背生汗,如受針砭,不免心氣難安。
我心上猶豫,正不知是否要說出連護法避身於賈府一事,眾人卻無一人留意
我,轅門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