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和身著浴衣的西門豔色往前走。
換言之,藤原雅子的無理取鬧沒人理會,但也更激怒她胸口無法壓制的怒氣,神情一沉,便快步地追了上去,然後……
“你離胤風哥哥遠一點,他是我的,你這妖媚的山狸……啊——”噗通!
四條街的廣場中央激起白色水花,店家擺放在門口的風水缸忽然水波四濺,只見一個身穿華美和服的女子一頭栽入缸裡,兩腳在外拚命的蹬呀蹬,蹬得木屐掉了一隻仍不知,非常狼狽地自行爬起。
本來想去扶她的三上村夫一瞧見她臉上花掉的粉妝,腳一轉背向她,假意沒發覺她出了個大糗,逕自停在賣古董的攤子挑陶瓷。
他不想承認和她的關係,免得受人嘲笑。
“咦!天氣有這麼熱嗎?想玩水消暑也不是這種玩法,瞧你的衣服都溼了,好像水裡撈起的藻荇,要不要考慮連腳也泡水,從頭溼到腳才有詩意。”
想偷襲她?
未免想得太天真了,龍門的土使者可不是誰想當就當得成,那等跳樑小醜的伎倆還真是難看,難怪會自食惡果。
也多虧了那把好看,但不中用的紙傘,剛好遮去濺起的水花,免去行人受到水洗的意外之災。
只是,她怎麼進了山口坂朧的地盤,她和這傢伙一向不對盤,要是讓他曉得她不小心走進京都院,他大概會大肆地嘲笑她一番,並送給她一張京都全貌地圖,以免她又“迷路”了。
西門豔色輕輕搖著絹面扇,有一口沒一口的嘗著漬櫻果,打量著飛燕簷和懸樑堂,覺得悶的起身看正在喂池中錦鯉的西屋御寺。
“啊!你走路都沒有聲音嗎?好歹踱兩下讓我知曉有人來了。”不然怎麼死的都不曉得。
一轉身碰到了一堵牆,她不快的埋怨兩句,同時也為自己的輕心而感到懊惱。
山口組和龍門向來交好,但是仍有一些地方合不來,譬如毒品和人口買賣,因此容易生嫌隙,互相爭執不下的希望對方能退讓一步。
而她這次奉命前來日本就是為了解決這件糾紛,雖然山口組總部已口頭上應允減少在華人地區做“生意”,並減少華人方面的買賣人口,可是總有幾個特別頑固的份子自有主張,不肯收起牟取暴利的旗幡。
而山口坂朧便是其一,京都院是他管轄的山口組分堂,面積大到可以在裡面騎馬,從西到東、由南到北走一遍大概要半天光景。
“抱歉,沒撞疼你吧!”
往回走的薩胤風以足頓地發出聲響,再走回西門豔色面前,輕撫她微微泛紅的額首,讓她看了好笑。
“該抱歉的是我,被撞的人是你,你反倒向我致歉,這說不過去吧!”感覺是她任性了。
他面容平和的揚起唇。“我是做慣粗活的人,皮厚肉粗,就算你不小心撞上我,受傷的也會是你。”
道歉有理。
“這是和尚的多禮嗎?”她問。
“不,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關心。”現在的他不是和尚,而是動了情的男人。
他忘了詛咒,忘了命運,忘了命犯孤寡的孑然一生,黑如深海的眼只容得下她的身影。
西門豔色臉微燙的挑起眉。“你說這種話可是會讓人誤會你別有居心。”
“我是別有居心。”他用濃烈的眼神注視她,不肯錯過她臉上細微表情。
“喔!”順著他眼神往下瞧,她微笑地將滑落香肩的浴衣拉好。
“我想吻你。”雪肩美景不再,他看向甜如櫻桃的紅豔香唇。
“真直接,但引誘和尚犯戒太不道德,我不想死後下地獄受審判。”西門豔色抿了抿唇,讓原本誘人的紅唇更加嬌麗。
“我不是和尚。”一說完,他低頭啄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