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願意嫁給他,我相信他會隨你回川蜀的。”
“你……”柳雪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纖細的身驅不禁搖搖晃晃。他竟然……
不,她一定是聽錯了!
他真的知道自己在要求什麼嗎?
啪!一巴掌硬生生地落在他那如玉的頰上。他閃得過的,但卻不閃不避,是想借著這一巴掌斷了兩人之間的情份嗎?
“為什麼不閃?”她怒聲質問。
“這是我欠你的。”
“你……”原來這巴掌是償還她的情嗎?從此今生再也無緣了是嗎?
未語淚先落,一顆心空空蕩蕩,宛若被人硬生生地剜去了一大塊,可她卻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去感受那種疼了。
蒼白的臉上,淚水劃開淺痕,她面無表情的說:“你用這巴掌買斷了我們之間的情份,也用這巴掌讓我不得不替你做這最後一件事是嗎?”
“我求你!”雙膝一彎,竟然就要跪下相求,柳雪缽見狀卻快速地閃開。
心結成冰,她無福承受他的跪拜。
真正有愛的人,不該如此對待。她甚至開始懷疑他們之間曾有的情感在令狐孤的手中,只是一份足以驅使她的籌碼,否則他怎麼忍心?
“不必你求,我會嫁的!”銀牙緊咬,她終究應允了。
這一切太過荒謬,她卻沒有選擇,不單單是因為對他的情,也因為他曾經施予她的恩惠。
“一個月後,令狐魄必然踏上川蜀之地,我也會去令狐家接回我娘,我希望到時我孃的病和她身上的毒都已經治癒,一旦我接出她,咱們兩個縱使在路上相逢亦是陌生人。”話落情絕,柳雪缽傲然回身,即使必須費盡身上的每一絲力氣,她都要自己挺直腰桿。
只是那步伐一步沉過一步,終於,她瞧見了門扉,咬著牙挺著氣,三步並作兩步奔上前,拉開門,閃身而人。
厚實木門被重重闔上之際,所有佯裝的堅強全都像是破了個口子的皮球似的,癟了!
她全身無力,只能任由自己墜落……
“很醜,你知道嗎?”討人厭的身影,討人厭的聲音,討人厭的笑臉……透著迷濛婆娑的淚眼,望著那個討厭的人,她不想被他瞧著她的脆弱。
啪!柳雪缽一掌揮出,她原意是為了驅趕令狐魄,沒想到那巴掌卻不偏不倚的落在他的頰上。
紅紅的掌痕浮現,她卻笑了。她今天是打人打上癮了呵!
“你……”生平第一次被人甩了巴掌,狂怒已經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全身勁力凝於掌心。
可憤怒來得突然,去得也很突然,一顆晶瑩的淚珠徹底奪去了他的目光,怒意霎時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連他自己也不曉得的情緒。
是憐惜嗎?他不知道。
唯一知道的是,她的淚在他的心裡勾出一種帶著微酸的疼。他步上前,還沒來得及開口,柳雪缽卻用她哭得沙啞的嗓音喊道:“你要我是嗎?來啊!”話聲才落,她使勁扯開自己的衣襟,露出了一片紅豔的抹胸,襯著她雪白的肌膚,那是任何男人部無法拒絕的誘惑。
令狐魄是男人,亦覺得心動。
但他卻褪去他的披風,朝著她兜頭罩下,那繡著騰飛大鷹外衣衫牢牢地將她的狼狽掩去。他一屁股坐到她身邊,不由分說地將她攬在懷中。
“哭吧!我幫你擋著,不會有人瞧見的。”說完話,他閉上眼,然後將她那細碎的哽咽盡數收攏在他的心間。
這一次,向來說話氣死人不償命的他,什麼話都沒說,甚至連開口問她究竟怎麼了都沒有,只是靜靜地伴著她,任由她的淚透溼他的衣裳,也鑽進他的心坎裡。
騙人的吧!
銅鏡中那兩坨可怕的紅腫直接否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