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是玄序道長所贈令牌,劉掌櫃將男裝的宋瑩迎到茶館二樓,一個把角的房間。
“不知公子需要哪些訊息,近三個月內的都在這裡了。”
劉掌櫃開啟裡間的佛龕,從其後拿出一摞冊子。
宋瑩沒有著急開啟,而是開口詢問三個月前從均州府逃荒到真定府乞食的民眾。
“公子為何有此問?”
劉掌櫃再次詫異的看向宋瑩。
這一下卻令宋瑩有些摸不著頭腦,“劉掌櫃,據在下所知,均州發生地動後又接連遇到水災,有相當多的民眾是往真定府的方向乞食。”
“公子有所不知,三個月前道長已安排玄行司西北各縣的人手妥善安置,不知公子最後一次遇到道長是什麼時候?”
說著話劉掌櫃手中握著的冊子緊了幾分,對宋瑩的身份產生懷疑。
“看來劉掌櫃是信不過在下,不知這枚玉佩可否打消閣下疑慮。”
宋瑩從袖中拿出一枚令佩,正是與玄序道長第二次見面時,道長所贈青虛觀長遺物。
劉掌櫃觀其形制,應該只是聽說過並未見過這枚玉佩,不過也足以打消對宋瑩的懷疑了。
“非是老朽信不過公子,全因玄序道長在均州出事後,三天內便已經得到訊息,他老人家從豐縣到真定府時曾路過範縣,親自向老朽佈置了範縣賑災、安置逃荒民眾的任務。”
不知劉掌櫃是意識到宋瑩身份,還是別的原因,解釋的滴水不漏。
宋瑩不由感慨,在這個時代,玄行司就類似前世的民間救援隊一樣的存在。
翻開冊子,前面幾頁列有詳細的災民安排,包括如何安置,每日施粥數量,縣令的舉措等。
宋瑩翻了幾頁,意識到弊端也有不少。
比如這種半民間組織與縣衙兩方的矛盾,賑災募捐的銀兩不夠公開,逃荒百姓並不是一窩蜂的過來,看記錄範縣前後僅施粥三日,怪不得蘇寒一行人來到範縣時,並未看到相關的政令。
在合上賬冊時,宋瑩終於看到一條關於邊關的訊息。
“三月二十七日,匈奴騎兵十餘人南下侵擾小王莊,十七名百姓遇難,糧食布幣家禽等物均被洗掠一空。”
“劉掌櫃,有匈奴扣關的訊息?”宋瑩合上冊子。
“哼,不過是一群醜陋的長嘴獵犬,秦小將軍已經親自出兵將其收拾了。
公子放寬心,秦國公一家世代鎮守漠北邊關,匈奴每到初冬至三月,草原青黃不接時都會伺機南下,不過也得不了多少便宜便是。”
雖然劉掌櫃說的輕描淡寫,但這次事件也不能不往嚴重了想,如今已經到四月,天氣轉暖,草原那邊的情況應該好轉了不少。
這時候南下侵擾,不知是不是兩國交戰前夕的一個訊號......
出了茶館,告別劉掌櫃。
宋瑩帶著九斤往客棧方向,她有些犯難。
這個時節,是繼續往南前去金城縣,還是立即回豐縣觀望。
若是匈奴這時候打過來,一旦衛豐二縣失守,富月山莊危矣,況且自己不在的話,秦雪等人恐怕就算是知道交戰的訊息,也不會獨自逃走的。
就在宋瑩為難時,同一時間,由真定府出發的信使,正八百里加急前往京城報信。
密信中的內容,自然是石重向朝廷呈報烏金礦及匈奴或將開戰的訊息。
然而這一切,宋瑩都不知道。
回到客棧時,蘇寒已經回來,他買回來一匹棗紅色的小馬,鬃毛柔軟略帶捲曲,毛色如同深秋的楓葉。
可惜宋瑩已經沒了賞馬的心情。
去金城縣的目的有二,一是探訪宋家的情況,包括塢堡的建築,規模,以及是否具備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