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走在燈火通明的宮道上,屋簷上的圓月被明亮的宮燈襯得失色不少,望著那輪明月,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總有股澀澀的感覺,自古人月兩團圓,她能跟誰團圓呢?
“好悠閒!”熟悉中帶著些陌生的男音從身後傳來,這大魏國裡敢這麼膽大的,除了尉遲尊,就剩尉遲梟南了。
金云溪看看前面的宮道,沒人,這下到好,本想偷個閒散散步,沒想到卻碰上了這尊瘟神。不理他似乎不行,真不知道這傢伙想做什麼,盯著她會有什麼好處?
金云溪保持著正常的步子,並不轉身,他的腳步比她快,很容易趕上她的步伐,金云溪始終沒轉臉,畢竟兩人的身份太特殊,有一點不對那就是天大的錯!
“你怕我?”
金云溪並沒理他,如果每一句都順著他的來,很容易像上次一樣爭辯起來,而尉遲尊現在正在前宮與大臣們閒聊,絕不會再次恰好出現在她面前幫她解決。
兩人默默地走在冷清的宮道上……
“出去!”一聲輕淺的喝聲從拐彎處的一道側門裡傳出來,雖然聲音並不大,可安靜的環境裡卻依然可以聽得清晰。
金云溪的腳步有些僵,一半是怕人看見身邊站著的男人,一半是因為那聲音很熟悉!
“這兒是禁宮,如果你再不出去,就算惡闖!你該知道後果!”聲音雖然冷硬,卻帶著些顫抖,看來說話者還是很心虛的。
不久之後,從側門裡走出一具高大的身影,轉過彎時,恰好正面對上他們,是前鋒營統帥尤闊,隨之出來的還有……鍾離蓮,這場面真是……精彩!金云溪心裡暗自苦笑,這看起來更像是兩對偷情的男女恰好撞見!要怎麼解釋?
四個人對面僵持了良久,還是不知道怎麼開口。
幸好不遠處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尉遲梟南跟尤闊順腳轉進了剛剛的側門,畢竟兩個大男人出現在禁宮裡是怎麼說也說不過去的。鍾離蓮上前攙住了金云溪的胳膊,繼續往前走。
“那人我不認識……”想解釋卻發現說出來反而是不打自招,鍾離蓮勾起唇角苦笑,“很奇怪吧?他居然會喜歡上自己的仇人!”
“敢這麼大膽地闖入禁宮,可見非常‘執迷不悟’。”
“……是啊,非常執迷不悟。”
兩人靜靜地走著,一群宮女迎面路過,齊齊福身後又匆匆離去……
幾片黃葉從出牆的楓樹上飄飄蕩蕩地落地,“尉遲梟南這個人……很難對付。”鍾離蓮弱弱地吐出一句。
“哦。”金云溪突然伸手接住飄落的枯葉,“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答非所問,捏著枯葉翻來覆去地看。
鍾離蓮沒回答,她自認為自己並沒喜歡上誰,所以也不知道那種感覺。
“覺得有些孤單了。”迎著宮燈的光亮送給鍾離蓮一個微笑。
鍾離蓮猜測著讓她覺得孤單的男人,應該是尉遲尊吧?雖然她還不明白尉遲梟南為什麼會跟她走在一起,可這女人只有在尉遲尊面前才展現過柔弱,雖然也只有方昌回途上的那麼一次。原來要苦惱的事不光只有保命這一項啊……
莊妃藉口養身,並沒有出席這場宴席,她很明白太后開這場宴席的原因,她父親莊丞相併未把後宮巫蠱一事放在心上,或者是想故意想跟太后作對,居然無視太后的意圖,硬是把羽林軍統領的職位薦給了皇上的人,其行可恨,其心可誅!太后深居後宮,雖然朝廷上的事無所不知,但是想見各大朝臣也並不是件容易的事,她開這場宴席,很明顯就是聽政的方式之一,這場宴席的目的就是想告訴文武百官,太后的手依然是能遮天的,警告不知悔改的人要先看好情勢再押寶。
金云溪的出現無疑是對這場本來看似君臣和樂的宴席的一個挑戰,金國始終是大魏的首席敵對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