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君毅凡除了身子弱一點,當年也是天資異稟,才華橫溢。何況,君毅凡病了那麼多年都沒事,可見也不一定是什麼大病,也許就是身子虛了點,將養將養總能好的。
堂老見慕容峰總算是通透了,吩咐了幾句便悄無聲息的走了,時局已變,事過境遷,他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日後的路如何,只能看各自的造化了。
白氏這邊,慕容峰派來的人僅說了老爺吩咐夫人快些著手準備大小姐的嫁妝,再問便全然不曉了,白氏懵了,難不成今兒個婚事已經定了下來?
慕容峰不許她露面,白氏本就心中有怨,後聽聞林安還真親自前來插手,更是恨上三分。而何碧霞那邊至今連個信都沒有,白氏是徹底沒了主意。
正廳那邊人一走,白氏就派了人來打探,這一打聽才知道堂老竟是也來了。堂老此人極為古怪,為數不多的幾次接觸都告訴白氏這麼一個資訊,堂老出面,定是麻煩中的麻煩,任何事到了他手中總能挑出點一二。
如今事情談完了,慕容峰面都不露,光派個下人來傳信,怎能叫白氏不堵得慌。當年的婚約沒經過她同意,現下婚事也不讓她從旁參與,慕容峰真當她是個麵人兒不成?
乾脆什麼事不管,將那幾個前來的報信的下人全部攆了出去,領了丫鬟婆子去明珠院找慕容珠珠。
慕容珠珠尚未從噩耗中醒悟過來,她如何能想到,一封情真意切的書信確實將堂老請了過來,可是請來的卻不是一尊好佛,反是將自個兒給繞了進去。
看白氏的樣子,事情已然是覆水難收,再無翻身的可能了,慕容珠珠著實無法接受。
“母親,讓我嫁給君毅凡,女兒不如死了算了!”
白氏搖搖頭,滿臉哀慼,她如何捨得,可是哪裡還有轉變的可能了,府裡雖然一直是她在管理,那是慕容峰不上心,動起真格來,慕容府的主人終究不是她。何況,婚事鬧的太大,君家、林安,堂老全都牽扯了進來,遠遠不是她一個人能做得了主的了。
“堂老難道就沒有話說?君家如此欺人太甚,他老人家當真一點氣兒也無?”慕容珠珠澀澀的問,不敢相信,最後的那根救命稻草竟是一點用場也沒派上。
白氏嘆口氣道,“堂老他老人家性格古怪,早就看咱們母女倆不上,到如今,又怎麼會為咱們出面呢。”當年因著白氏在婚事上的主動,堂老極是不待見她,在白氏眼中,他不過是一個裝模作樣的老頭罷了。
“林大學士親自過府,跟尊門神似的堵在廳上,誰敢說他一個不是?你父親還得在他手底下辦差呢。”俗話說,一階之高便能壓死人,何況兩人的官階不止差了一級,慕容峰是無論如何不會得罪林安的。
慕容珠珠看向白氏的眼睛深處,那裡除了哀慼更多的全是絕望,一切的一切無不是在宣示著早已無力迴天……
淚水,心痛,彷徨,絕望,怨恨……慕容珠珠的心裡五味陳雜,所有的情緒排山倒海的向她壓了過來,一瞬間彷彿有一雙無形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嚨,連呼吸都變的無比艱難。
恨,恨慕容峰當年的那紙婚書。
恨,恨白氏的束手無策。
恨,恨君家的步步緊逼。
恨,恨所有站在君家那方的人。
恨,恨堂老的袖手旁觀。
恨,恨白光裕的置之不理。
恨,恨君毅凡的彌留人世。
恨!恨!恨!……
慕容珠珠雙眼冷如冰凍如霜利如刃,恨不得所恨之人通通在她眼前,承受毀天滅地的怨念,眼淚卻是逐漸的乾涸,再無心聽白氏的安撫。事到如今,一切皆是空談,於她已無任何區別。
既然,天下人皆負她,她又何必再去顧忌天下人,從今往後,她只是她,她一個人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