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惜雖然肚腹空空,卻睡得格外的香,她甚至做了好幾個美夢,其中就有一個是文嬤嬤捧著惜惜的腳趾頭,虔誠的舔著,舔著……她大腳一踹,將文嬤嬤踢出去老遠……
另外一個就是她在一棵桃花樹下,與一個看不清容貌的男子依偎在一起,粉紅的花瓣隨風起舞飄落在兩人的身上,香氣濃郁,鳥語鶯啼,而她的手趁那男子不注意時慢慢的溜進了他的衣襟內……
接下來,畫面又轉到了水池邊,湖面上大朵大朵的荷花綻放,嬌豔欲滴,內裡間或有魚兒在戲水,一跳一跳的玩轉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鵝軟石鋪就的小路上,惜惜豪氣的捧著一男子的臉,用力的親了下去……
第二天照例要去給白氏請安,惜惜睡眼惺忪的被文嬤嬤拽出被窩,照例閉著眼睛一番收拾,趕到了白氏屋外,沒想到慕容珠珠竟然“病”好了,也規規矩矩的候在門外。
更令人跌破眼鏡的是,白氏竟然突然會自己用飯了,沒有嚮往常一樣要惜惜一口一口的喂到嘴裡,甚至喚了惜惜和她母女二人一道用餐。
當熱乎乎的早餐吃到嘴裡時,惜惜尚有點搞不清楚狀況,這可是她晨昏定省了十來天第一次上桌吃飯……
用完早點,白氏也無任何刁難,揮手遣了惜惜回去,卻留下了慕容珠珠,說是有話吩咐。
有鬼,一定有鬼!惜惜回頭瞅了眼情緒有些低落的慕容珠珠和一臉凝重的白氏,心裡忍不住突突的打起鼓來,不是她小心眼,這兩母女都不是善茬,聚到一起必出么蛾子!
閒雜人等都遣退後,室內突然安靜了下來,只見白氏歪在雕花沉香木製美人榻上,左手支起腦袋,右手拿了一柄團扇,丹鳳眼斜斜的看向端端正正坐在繡墩上的慕容珠珠,榻旁一鼎銅紋雕工精美的香爐升起陣陣嫋嫋的香菸,卷裹著窗旁的紗簾,瀰漫了整個臥房……
“母親……”慕容珠珠的聲音在香氣繚繞的室內響起,益發的飄渺而不真實。
“說吧!”白氏幽幽的嘆口氣,撐起半個身子坐了起來,與慕容珠珠平視,臉上的神情透過煙霧看不真切。
慕容珠珠精美的妝容有了一絲波動,雙眼快速積聚起一團水霧,大眼粼粼,“母親,君家那人竟已是下不來床了……”
白氏憐惜的看了眼慕容珠珠,神情波瀾不驚,一絲驚愕也無,顯然已是早就知曉了,“傻丫頭,母親豈會不知。”若不是孃家同在杭州,她如何會將君家的情況打探的清清楚楚,年後孃家那邊就有訊息傳來,說君家老二恐撐不過今年年末,如此,已是快八月末了,再無訊息傳來,她心知君家恐怕已經是束手無策了。
“母親,女兒不想做寡婦!”既然母親已是知曉了那邊的情況,慕容珠珠也不再矜持,執意要將自己的心意表達清楚。
白氏用團扇驅了驅擋在兩人中間的香菸,將慕容珠珠的容顏看了個真切。十八歲的慕容珠珠身穿淺藍色的繡花羅衫,下著珍珠白月牙裙,那鵝蛋型的晶瑩剔透的臉蛋上,兩頰中間微微泛起一對淺淺的梨渦,淡抹胭脂,使兩腮潤色得象剛開放的一朵瓊花,白中透紅。彎彎細細的柳葉眉,非畫似畫,大眼波光粼粼,長髮及垂腰,精緻小巧的髮髻上有一朵白玉雕琢而成的玉蘭花,與如花的臉蛋相映相成……女兒已經長大了,終是有了心思了!
慕容珠珠半響沒聽到白氏的回答,以為她生氣自個兒的過於直白,大眼裡的水珠悄然的滑落眼角,嗚咽著撲到白氏的懷中,“娘,女兒不想嫁人了,女兒想永遠陪在孃的身邊……”
慕容珠珠懂事之後,便不再用娘這個字眼來稱呼白氏,此時聽聞她如小女兒般撒嬌親密的稱呼,白氏聞及心中思緒萬千,曾幾何時,當年那個小小的,梳著羊角辮,踩著老虎鞋的女兒已經長的那麼大了……
白氏安撫的拍了拍慕容珠珠輕顫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