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過,急急的俯身拉老婦起來,老婦卻不肯起,喊著:“大救星,你不答應,我不起來。”她身後的那些人也這樣喊著。
“我答應,我答應。你們趕快請起來。”阿超有點著慌的說。
他們仍然不肯起來。又哀求道:“我們沒有錢,你就可憐可憐我們,就別收錢吧!”
“這……”阿超不知如何回答是好,直覺心中像灌了鉛一樣沉重,沉重得快要支援不住了。不收錢,一個兩個可以,七個八個還行麼?華繼業說過多少次,人不能沒有憐憫心,可是憐憫也有個度。如果可憐某個人窮困潦倒,就免費,他就是有千百萬個超級大富翁的爹,也招架不住。窮人太多啦,靠哪一個人可不成。然而,如果不免費,他們的鍋都揭不開了,哪有錢去使用基因人技術。唉,真是冰上過河,進退兩難。阿娜扶住他,又湊到他的耳根下,壓低聲音說:“趕快答應。”
阿超像是得到命令,機械地回答道:“我答應你們!”
老婦和她的親友們仍然不起,齊聲道謝,又哀求道:“請大救星現在跟我們走。”
阿娜和吉布馬拉對視一下,代替阿超答應了他們。他們這才爬了起來,大喜過望地歡叫幾聲,就拉著阿超要走。吉布馬拉教訓他們幾句,叫他們坐進麵包車,他和阿超阿娜擠進了馬裡索夫的小車,向索夫金的家開去。
四野黑洞洞的。車燈刺破夜暗,把光亮射向遠方,前進,前進。
兩個小時之後,車隊開進了一個小小的村落。車身顛簸得厲害,使人感到這村子的道路缺乏建設。沒有顛簸多一會兒,車子停了。土路太窄,車子不能開進了。大家只得下來走路,跌跌撞撞,摸到了索夫金家。
家,不像家!倒很像破爛的窩棚。電視、桌椅、餐具等等都是破爛貨。屋裡的東西,亂七八糟,髒兮兮的,給人的印象不僅是貧窮,還有愚昧,粗野……
索夫金躺在裡面一間小屋裡,已經骨瘦如柴,蒼白的一絲兒血色也看不到的臉上,只有那兩隻大大的眼睛,向來人訴說著他的痛苦和**,表現著他對死亡的驚恐和無奈。**的上身,髒兮兮的黑色短褲,還有兩眼角上的汙垢,告訴來人們,他的親人們對他已經有所失望,不像開始那樣精心地護理他了。
十幾個老人圍到索夫金的床邊,七嘴八舌地說了些話,才把阿超阿娜他們讓到前面。阿超仔細地看了他的全身,沒有說什麼,點點頭,給他和他的親人們留下信心和希望。阿娜蹲下去和他說了好些話。他聽著聽著,臉上有了笑意。吉布馬拉和馬裡索夫安慰了他幾句,又給老人們叮嚀了一番,就請阿超走。就在此時,索夫金猛然伸出雙手,拽住了阿超,拼足氣力說了一句:“別走,救救我!”
阿超十分難過地看看阿娜,問:“怎麼辦?”
阿娜同情地看著他:“親愛的,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阿超果斷地對吉布馬拉和馬裡索夫說:“這孩子才十來歲,就染上了艾滋病,真可悲。一定是在抽血驗血的過程中傳染上的。這是科學技術的憾事。我想,就在這裡為索夫金籤一個實用基因人技術的合同,費用全免了吧。”
“不!”吉布馬拉說。“費用我們科委出。你們還……”
阿娜打斷他的話:“我們還沒有什麼收入,可我們有地方籌募。你們科委就出一半好啦,我們一起來做這孩子的大救星!”
說完,她就用阿姆哈拉語和索夫金的親人們商量了一會,接著,她拿出紙筆來,用阿姆哈拉文寫了合同,索夫金捺了指紋,阿超阿娜和吉布馬拉、馬裡索夫都簽了名,就在隨身帶的超微影印機上覆印了幾份,分給大家,再說了些安慰鼓勵的話,就走了。
回到非凡大廈,已經凌晨一點了。沒想到阿弗沃克總統竟然還在等著他們。阿超阿娜很不好意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