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對方居然文武雙全,不但把所有問題答得頭頭是道,還在馬上與秦叔寶打了足足二十個照面。張須陀大喜,擺宴慶賀,本以為自己的好運就此結束,結果第二天又有一個十四歲的小毛孩子前來投軍。
有了頭一天的經驗,老將軍不敢慢待他,只是以年齡小為理由笑著勸他回家。小毛孩卻不肯,自言姓羅名士信,武藝精熟足可為將。張須陀見他說得有趣,命人抬來一重一輕兩個石鎖讓他拎,能拎著任何一個圍校場走半圈便可入伍。羅士信卻一手一個,將訓練士卒用的五十斤和三十斤的石鎖同時提了,當雙錘揮舞著在校場上耍了一整圈。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老夫即便再年青二十歲,也沒這般膂力!”來護兒笑著評價。然後將目光看向李旭,問道:“李郎將從軍時,也不到十伍歲吧?”
“晚輩比羅督尉大上十幾個月!當年已經十五。他和獨孤督尉兩個都比晚輩年齡小,但本事都比晚輩高許多!”李旭笑了笑,十分謙虛地回答。
“也別那麼說,若論用兵能力和騎射之術,我們兩個加在一起也未必敵得上你一個!”羅士信聽李旭如此自謙,趕緊出言否認。在旭子初到齊郡時,他們幾個地方將領的確起過與其一爭高下的念頭。大夥都是年青人,都名聲在外,難免彼此不服氣。可經歷過數次並肩戰鬥之後,這種好勝心慢慢變成了彼此之間的欽佩。人各有所長,不可能樣樣都比別人強了。能看到其他人的長處,並與對方互相學習,這才是一個真正的強者。
“他們幾個差不多,就是我這個老骨頭沒什麼本事,還腆著臉賴在通守的位置上不走!”張須陀笑著說道。麾下幾個年青人能互敬互愛,讓他這個當通守的在客人面前非常有臉面。
“通守大人過謙了!有道是薦賢者賢於賢,通守大人不但能挖掘到這麼多當世英才,而且能知人善用,又豈是碌碌無為之輩?”來護兒笑著,衝張須陀舉盞。
“是啊,通守大人麾下有如此多良將,何愁匪患不平!”周紹基亦笑著相勸。
“如果光一個齊郡,我倒不愁。陛下許我齊郡郡兵越境擊賊,但四面八方,卻沒有一個郡無匪患存在!”提到匪患,張須陀輕輕搖頭,臉上的表情些許有些無奈。
幾位客人都來自東都,對地方匪患情況略有耳聞,卻沒想到其已經激烈至令張須陀這個名將發愁的地步。放下酒盞細問,張須陀掰著手指頭,將王薄、霍小漢、呂明星、帥仁泰、左孝友等賊的實力大小一一道出。這些巨匪任何一人麾下都有十萬餘眾,最近還隱隱有了互相勾結之勢。導致郡兵們首尾難兼顧,出擊其中任何一個,都不得不提防有人趁機攻打自己的老巢。
“更厲害的是瓦崗軍,人數雖然不多,戰鬥力卻非常強悍!”羅士信在一旁大聲補充。
“瓦崗軍不是隻有一萬餘眾麼?”老將軍馮慈明驚問。他聽說過這支有義賊之名的隊伍。該哨響馬就活動在距離洛陽不遠的東郡,經常出兵搶劫永濟渠上向東都運送物資的官船,每次都是撈一票就遠遁,朝廷幾度派兵去剿,每次都追不上他們的腳步。
“依末將淺見,眼下各地亂匪人數雖多,卻都是些烏合之眾。只要朝廷肯用心去剿,早晚都可盡滅之。只有瓦崗軍,軍紀嚴明,號令整齊,今後有可能會是我輩勁敵!”李旭見眾人說得熱鬧,亦放下酒盞加入了討論。
“李郎將如此推崇瓦崗軍,莫非已經與賊軍交過手?”來護兒沒想到還有連李旭都佩服不止的賊軍,瞪大了眼睛追問。
“兩個多月前在泰山腳下交了一次手,當時我方有騎兵一千,其中兩百重甲。瓦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