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斟酌了一下,緩緩解釋道:“此陣以長槊、陌刀為主,強於進攻,卻弱於防禦。陣中將士位置雖然站的稀疏,若是對方以羽箭攢射的話,損失依舊會很大。而狼騎在馬戰之時,最得意的招數便是漫射。眼下雖然礙於地形變成了步卒,一時還不適應。萬一其發揮出自身優勢,便能給我軍造成重大損失!”
先前已經有幾位豪傑被陳演壽說得躍躍欲試,待聽完李旭的話,滿腔熱情又冷了下來。射箭是草原漢子必備的生活技能,與他們的騎術一樣從小學到老。骨託魯今天一直被李旭貼著打,所以無法使出的看家本事。一旦其用羽箭阻截,射殺的將大部分是塞外兵馬。眾部落的聯盟本來就鬆散,彼此之間嫌隙一生,內訌幾乎在所難免。
但經過今天一戰,那些部族首領便能分出輕重來。雙方在發生黏住追殺情況,這些生性狠辣的土酋們未必會下不了狠心連自己人帶敵人一塊射殺。博陵將士手中只有長槊,沒有盾牌,失去了被黏住的敵軍這層保護後,的確只有被動挨打的份。
想到此節,有人便低聲附和李旭的意見。認為陳演壽的計策過於冒險。也有人小聲議論,認為既然大夥推舉李旭為主帥,就該令行禁止,不得干擾大將軍的指揮。李建成聽到大夥的議論聲,有些坐不住了,笑著走上前,低聲開解道:“陳叔所言不無道理。但大將軍更熟悉敵情,我等還是先按他的主張而行,主動出擊的事情,還是再做斟酌為妙!”
往常無論他說的話是否正確,陳演壽都很少違拗。誰料今天老人突然犯了倔,回頭瞪了謀主一眼,恨恨地道:“我當然知道大將軍所謀是長遠之策。但世子可別忘了,南下的狼騎並非骨託魯一家。這些天來,羅藝和他的虎賁鐵騎也一直沒有任何動靜。若是我等在此長期與骨託魯僵持不下,其他人難道不懂得把握機會麼?”
李建成被問得一愣,默默地退開了去。李旭仍然不贊同陳演壽的建議,但也不能否認羅藝沒有與骨託魯勾結的可能。畢竟骨託魯自東北方而來,放著距離其最近的安樂郡不打,卻繞開了整個幽州,首先攻打的是涿郡,其中貓膩明眼人一望便知。
“況且,狼騎和部族武士配合今日生疏,明日便會變得稍稍熟練。後日便會愈發熟練!”轉頭面向眾人,陳演壽倔強地堅持,“我等不趁著其起配合生疏,地形不熟時將其一舉擊潰。待他熟悉了地形,懂得了互相配合時再決戰,豈不是損失更大?坐失良機,老夫深為大將軍所行為憾!”
老長史到底要幹什麼!李旭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手扶帥案,怒目圓睜。但看到陳演壽那焦慮的神情,他又將怒火強行壓了下去。據他的瞭解,老長史絕不是如此不知進退的人。可他在擔憂什麼?為何不能當眾直說?
陳演壽的目光恰恰看過來,對上了李旭迷惑的眼神。二人的目光在空中輕輕一碰,立刻互相錯開了去。幾乎與此同時,李旭心裡湧起一個非常的預感。陳演壽彷彿也料到了些事情,身體以常人難以察覺的程度顫抖了一下,說話的聲音漸漸小了起來。
“老夫心急,大將軍勿怪。且容老夫把話說完,若是大將軍覺得沒有任何道理,儘管按既定方案調兵遣將,老夫決不再胡亂干涉!”
“陳叔請講!”李旭淡淡笑了笑,目光再次看向老長史的眼睛。
這次陳演壽沒有避開,而是讓李旭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眼裡的憂鬱。嘆了口氣,他繼續問道,“大將軍今日所列之陣,可是出於大隋昔日與突厥對抗之陣圖?”
“的確如此。陳叔目光獨到。”李旭心裡不太高興,卻本著尊重老人的姿態,如實回答。他今天破敵所用之陣,脫胎於大隋剛剛立國時,對抗突厥狼騎的步兵戰陣。當年楊堅剛剛篡奪宇文家自代,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