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足抽搐不止。持槊步卒彷彿根本沒看到順著槊杆淌下的血水般,左手前壓,右手回撤,乾淨利索地將突厥武士的屍體從槊尖上甩了出去。
看到同伴的遺體飛來,驚惶萬狀的突厥武士本能地閃避。發現敵軍空擋,李旭揮刀跨步,帶動本組“梅花”向前推移。他們所遇到的第二名敵手是個四十歲上下的突厥武士,作戰經驗遠比同伴豐富。看到四杆長槊,兩柄陌刀,還有一柄彎刀同時推向自己,毫不猶豫地一踩馬鐙,整個人脫離坐騎,向後疾飛。
被主人拋棄的戰馬連中兩槊,吭都沒吭軟倒在地。失去坐騎的突厥武士落入人群,從身邊抓起一具屍體,也不管是自己人還是敵人的,脫手向李旭所在位置砸了過來。
擋在李旭正前方的親衛長槊橫挑,挑開凌空而至的死屍。另一名手持長槊的親衛向前突刺,刺翻第三名敵軍。就在兩人配合出現空隙的剎那,丟擲屍體的突厥老兵嘶吼著衝了過來,他弓起身子,整個人如同頭受傷的野豬,順著兩杆長槊之間的縫隙,長驅直入。
這一刻,對敵人的仇恨已經戰勝了他心頭的恐懼。殺了附離,整個長城防線將不攻自破。狂吼中的突厥老兵發現自己無限接近了目標,看見數以萬計的牛羊向自己招手。
“他不是附離,長生天已經降下了新的聖狼,不再賜福於他。本大汗發誓,無論誰殺了他,黃河以北的女人和牲口都可以隨便挑!”兩天之前,骨託魯汗當著所有部落長老的面許下如是諾言。“殺了他,殺了他!”突厥老兵野獸般嚎叫著,彎刀揮舞如風。
沒有任何人攔阻他的瘋狂,所有親衛都冷笑著讓開。不知道進入中原多少回的突厥老兵發現了身邊情形怪異,卻已經無法回頭。他看見一柄又寬又長的彎刀向自己迎了過來,然後聽見一聲脆響,整個世界就變成了粉紅色。帶著一抹詭異藍色的刀光砍斷了他的兵器,砍破了他的頭盔,頭髮,腦門,將他的頭顱如同切瓜一般分成兩片。
李旭拔刀,前行,帶動身邊護衛再度前衝。兩名躲閃不及的突厥武士立刻從馬背上跌落。轉眼之間,數朵絢麗的“梅花”已經突破所有障礙,推進到小伯克烏素米的馬頭下。剛才還帶領眾武士,宣佈要將李旭陣斬的小伯克烏素米卻再鼓不起接戰的勇氣,撥馬就向後逃。
“保持陣型,接援軍回返!”李旭插刀於地,大聲喝令。兩朵“梅花”瞬間合二為一,原地結成了一個小圓陣。跟在“梅花”陣身後的護旗兵快步上前,在李旭身邊豎起帥旗。傳令兵舉起號角,將主帥的命令變為角聲,瞬間送入所有將士的耳朵。
“收攏陣型,保護好友軍,靠向長城!”聽到角聲,負責統領側翼兵馬的折衝都尉張玄讓大喝一聲,快速穩住了陣腳。“馬賊弟兄們,向陣中央撤。兩翼留給我們!”傳令兵的聲音四下響起,將正在酣戰的馬賊從狂熱中喚醒,結伴退入博陵軍陣中。
“六十步!”周大牛從一名親兵手裡接過弓,連同箭饢一併遞給李旭。他們不擔心小伯克烏素米能逃離生天,凡是博陵軍看上的獵物,幾乎沒有過活著離開的記錄。
狼狽逃竄的小伯克烏素米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了獵人的目標,繞開一名攔路的馬賊,踩翻一名向自己求救的同伴,催促著坐騎不斷加速。那頭銀狼會飛,一邊跑,他一邊嚇唬自己。胯下猛然熱忽忽地,有股騷水淋漓而落。
突然,他覺得世間已經沒什麼可怕了。有股平和安寧的感覺從背後盪漾開,慢慢延伸到四肢百骸。在落下戰馬的一瞬間,小伯克烏素米回頭看了看射殺自己者。他看見一頭雪白雪白的銀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