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上的鍋湯煮得滾沸!
桌邊上還擺了一紅燒魚,一盤香腸,一盤鹹茶,兩盤涼拌菜!
五個人正圍坐在火鍋邊吃著,空氣裡也盪漾著一股子火鍋味兒!
‘啪’,滿臉絡腮幫的男人將筷子拍到了桌案上,桌子很小,那一鍋湯左右搖晃,好在丁雪柔有先見之明,在男人拍筷子的剎那間,反應飛快地伸手撫住了鍋子兩側的鍋耳朵,方才避免了一鍋湯倒向地面的命運。
“你就給老子吃這個?”
絡腮鬍男人指著鍋裡的湯,凶神惡煞地質問:“年年都吃這個,吃得老了都煩膩了,味兒也大了些,你前世是鹽神投胎麼?”
丁雪柔抿唇不語,向來都是這樣,男人罵,她只能洗耳恭聽,有時候煩了,也只是將臉別開,佯裝看不見,聽不到。
“還有這盤魚。”男人帶著粗繭的手指,將那盤魚端起又重重落到了丁雪柔面前,怒氣騰騰地吼出:“每一塊魚,全是刺,你想卡死老子。”
男人名叫張土豪,是俗人,更是粗魯的市井小民,土豪是街坊鄰導譏誚他好逸惡勞,遊手好閒而取!
他用牙籤磕著滿口黃外,眼睛微眯,就像一個古代的土霸惡紳,山寨王在訓斥著侍候他一日三餐,荼荼水水的丫環!
“看到你這張死人臉,老子就沒胃口!”
“爸,媽很辛苦的,起早貪黑,忙裡忙外……”
櫻諾的小姨張鳳鳳話還未講完,就被老子張土豪給打斷。
“給老子閉嘴,老子再給這娘門兒講話,沒你插嘴的份兒。”
也許是早就習以為常了,張鳳鳳在老子的威嚇下閉了嘴巴,而小舅至始至終一直冷眼旁觀,悶頭不響吃著飯菜,似乎這屋子裡吵過天翻地覆都與他沒有半毛關係。
“老了手癢了,去給老子拿一千塊錢來。”
“沒有。”丁雪柔面色冷沉,低垂眉眼清掃著桌上殘羹飯湯!
“少給老子裝蒜。”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甩過去,丁雪柔嘴角裂開,唇角邊摻出一抹殷紅,半邊臉孔腫得老高,耳朵也翁翁作響。
“外婆。”櫻諾拍案而起,將心愛的外婆護在身後,指著張土豪的鼻子破口大罵:“外公,你太無情了,我外婆跟了你幾十年,把最美好的青春年華都獻給你,得來的結果,就是你這無情的對待麼?”
“想管咱家的事,對吧?”
張土豪眼睛眯得更深,視線在櫻諾全身上下瀏覽了一圈,流裡流氣地輕言:“只要你有錢拿回來,這娘們兒就能過好日子。”
“我沒有,就算有,也會再給你。”
太多不堪的記憶,太多的欺騙讓櫻諾徹底醒悟,以前,她拿過許多錢給他們,張土豪,還有他的兒子。
身上有錢,他們就去外面吃香的喝辣的,甚至跑澳門豪賭,沒錢了就整天窩在家裡,經常對外婆雞蛋裡挑骨頭,煩心時,還對外婆一陣拳打腳踢,與鬱梵離婚後,她看清楚了許多事,張土豪,她的繼外公,外婆法律的丈夫,好吃懶做的男人,父子倆都是填不滿的無底洞!他們用外婆用命打拼回來的血汗錢去揮霍,就是兩個吸血鬼,而這兩個吸血鬼,終究有一天會要了外婆的命。
櫻諾即心疼外婆的處境,目前又沒能力帶外婆離開這座四合院!
“憑什麼不拿給老子,你吃老子的,喝老子的,老子養了整整五年,鬱家那麼有錢,你離婚還淨身出戶,真是一個傻婆娘,與你外婆,與你媽一個德性,天生來是被人操的*!”
“夠了!”丁雪柔再也聽不下去了,他侮辱她可以,但,絕對不能侮辱她的女兒與外孫女。
從兜裡摸幾張人頭大鈔甩到了桌子上,有一張還扔到了鍋湯裡!
“哼!這還差不多!”張土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