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獵獵飛揚。
整個龍羊城都已陷入一片沉寂與夢鄉之中,沒有人留意到在“半江月”客棧的屋頂上空
還有一個人。
奇怪的是此人似乎也根本沒有要掩藏自己行蹤的意思,他任憑自己的身軀毫無遮擋地佇
立於蒼茫的月色之下。
屋裡溼漉而紊亂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他的臉上漸漸有了滿意的笑容。
他的身軀忽然飄起,如霧般飄起,似乎他的身軀毫無分量,以至於可以如輕羽般隨風飄
動。
身在虛空,他已從容踏步而出,仿若在他的腳下,就是堅實的土地。他的行動不疾不徐,
猶如天馬行空,頃刻間已在半里之外,其身法之快,已逾越了人們所能接受的武學範圍。
若他是江湖中人,那麼他的武功已高至絕不可想象之境,以至於連範離憎這樣的高手也
未曾留意到對方的出現,更不曾察覺他與穆小青之間所發生的一切,皆是在此人的運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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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陽光射在窗欞上,帶來了冬日的暖意,範離憎醒了過來,卻不敢動,穆小青如
一隻倦懶的貓一般縮在他的懷裡。她的秀髮已散開,散在範離憎的頸上、胸前。
昨晚所發生的一切慢慢在範離憎的腦海中浮現,並越來越清晰,他的心情複雜難言。
少頃,穆小青長長的睫毛顫了顫,睜開眼來,正好與範離憎的目光相遇,她的臉上頓時
顯出一片暈紅,又將眼睛閉上了,嘴角處卻洋溢著一個幸福的淺淺笑意。
但範離憎卻無法判斷出她的幸福是因為可以“獻身於主人”,還是真正的幸福。他迫切
地希望妙門大師能讓穆小青恢復如昔,否則對於昨夜所發生的一切,他總有一種負罪之感。
※※※
風宮無天行宮。
特地為牧野棲而建的笑風樓內大擺宴席,兩列長席分列東西兩側,風宮“神風營”的大
小頭目就席而坐,北首主位上則是“神風營”統領牧野棲,十幾名僕從有條不紊地上菜、斟
酒,一切都井然有序。
在統領“神風營”這件事上,牧野棲顯示出絕不亞於前任統領都陵的能力。
風宮一度勢壓天下,而“神風營”又是風宮白流最精銳的力量,所以“神風營”中人無
不是驕橫自負。但此時席間十餘名“神風營”大小頭目無一不是危襟正坐。
牧野棲目光緩緩掃過眾人,最後停留在東首與他毗鄰的席位上,坐於此席的是一個年約
五旬之人,容貌枯瘦,十指修長,臉色呈現一種略顯病態的黃|色。
此人見牧野棲的目光掃向自己這邊,眼中飛快閃過複雜難言的神色,未等他有所舉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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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野棲已先手執一杯酒,站起身向他走來,待走到他的席位前方道:“今日宴席是為朱兄接
風洗塵而設的,從今往後,風宮再無玄、白之分,宮中弟兄都應齊心協力,共圖戰族霸業!”
說到這裡,他挽著那人的右臂,接道:“朱兄是今日的主客,當與我同席而坐,來!”
言罷與對方把臂而行,讓那人也在北首上席坐下了。
牧野棲手中仍高舉著那杯酒,朗聲道:“朱兄雖曾為玄流主持天山莫寒行宮的大局,卻
是受容櫻之矇蔽。畢竟白流方是風宮正統,如今玄流已灰飛煙滅,朱兄能迷途知返,實是喜
事一樁,來!我敬朱兄一杯!”
原來,與牧野棲同席而坐的竟是風宮玄流三大宗主之一的朱元名!席間除了朱元名之外,
天山莫寒行宮幾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