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如神助,速度加快,以穿雲破日之速,向水中的水依衣電射而去。
在利箭射向“水谷”的那一剎間,“水谷”谷口已合上,箭矢直插水中。
這時,第三支箭又告射出,此箭卻是貼著水面而來,猶如在水面疾進的一條驚蛇,轉眼
即至。
禹詩的雙足已沒入水中——他已看出水依衣在水中得天獨厚的優勢,絕不願在水中與之
纏戰,箭矢破水而來,禹詩翻掌一壓,正壓在箭上,箭入水中,禹詩卻已借力掠空而起,飄
然落在對岸。
回首再望河中,禹詩目光一跳,臉上閃過驚喜之色:河面上赫然有血跡浮現!
那一箭的攻擊已然奏效!
禹詩斷定水依衣受傷之後,無法在水中藏身太久,極可能順流而下,在下游露面,當下
他打了個手勢,對岸的人心神領會,與他一同慢慢向下遊走去,無論水依衣在哪一側登岸,
都難逃他們的攻擊。
天色卻越來越昏暗。
◆◆◆
今晚,範離憎仍被安置於戈無害的“金戈樓”,他匆匆用過送來的晚飯,便進了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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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臺上的那枝白色的花一日之間,竟有些枯萎了,範離憎倒在床上,怔怔地望著那枝白
花,思緒一片茫然。
他已知道,“金戈樓”內的小竹,就是“水姑娘”,正因為如此,她才有足夠多的機會
控制戈無害。
奇怪的是為何所謂的水族中,其他人卻不知他並非真正的戈無害?難道是“水姑娘”擅
作主張,以他代替了戈無害?她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
禹碎夜死後,她的身上沒有任何傷痕,與舞陽被殺的情形相同,聯想到自己也曾有過類
似的經歷,只是他們死了,而自己卻以戈無害的身分活下來了而已,範離憎斷定殺了禹碎夜
的人定是水族中人。
水族中人也是為血厄而來,他們當然有殺禹碎夜的理由,此刻,“水姑娘”她們必已不
在思過寨,血厄劍與密匣雙雙保住,自己當然也沒有必要再留在思過寨了。
但思過寨眾人會相信和放過自己嗎?何況禹碎夜一死,自己體內的毒無人能解,雖然禹
詩在羅家給他的解藥,可以暫保性命無憂,但那解藥究竟能抵禦毒性多久,範離憎並不清楚
——換而言之,範離憎隨時都有毒發身亡的可能!
想到這些,範離憎再也躺不住了,他從床上一躍而起,衝到窗前,推窗向外望去。
山寨中燈火疏朗,遠處的遼望塔重新亮起了燈籠。
範高憎收回目光,向“金戈樓”四周張望,很快他就發現“金戈樓”周圍不時有人影閃
現。顯然,思過寨對他的疑慮未消,此時他可謂已被軟禁。
思過寨這麼做自是情理中事,範離憎苦笑一聲,重新倒在床上。
不一會兒,範離憎竟濛濛睡著了——既然再如何絞盡腦汁,也無法想出明確的思路,倒
不如暫且將它們拋到腦後。
不知過了多久,範離憎被叩門聲驚醒,便清咳一聲。
外面有人道:“悟空老前輩要單獨見你。”
範離憎立時睡意全消!
◆◆◆
一處不知名的小山崗。
秋草簌簌。
一丘新堆砌的墳前,一身著白衣的年輕人恭然而跪,他那俊朗得驚心動魄的臉上,有著
深深的哀傷。
墳前粗糙的石碑上,有一行以利劍刻出的大字:慈祖母楚氏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