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聲音忽然就沒了,緊接著書房的門被人從裡面開啟,鳳澈一身絳紫華服立在門口,眸光淡淡看著站在門口的向晚,挑了挑眉,“昨日不是不舒服?今早這麼早就去了衙門?”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居然還能關心這些?
向晚抬目看著他,目光觸及他脖子上的那道紅痕已是再無波瀾,緩緩道,“煉藥房爆炸是昨晚的事情?”
鳳澈看了她片刻,沒有回答,只是淡淡道,“你進來。”
他隨即側開步子,裡頭的張承英見狀急忙躬身請辭,鳳澈淡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張承英隨即退出房間,留下鳳澈與向晚二人。
給自己倒了杯茶,給向晚倒了一杯白開水,鳳澈倒是眉目清淡,並不見絲毫心急的模樣,淡看著她道,“這幾ri你哪裡都不用去,衙門那邊若有什麼事情張大人自會處理。你好好待在王府,有什麼需要就跟管家說。”
向晚擰眉,“這次事情這麼大,你就不怕我連累王府?死傷百人,這可不是小罪!即便你是王爺,是皇上的親兒子,但是剛剛張大人也說了,你所擁有的足以讓皇上忌憚猜疑,皇權是何等you惑,為了坐穩皇位,即便你是親兒子,皇上也未必會放過你?”
鳳澈聽了,卻只是淡淡一笑,看著向晚,“煉藥房是你的嗎?”
向晚聽得一愣,不知他是何意,只能本能答道:“不是。”
“既然不是你的,又何來連累一說?”鳳澈勾起唇角,“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皇上既然有心,這一次是你,下一次就是本王了,又有何分別?”
向晚眉心擰了擰,雖是如此,但又並非全部如此,如果他此刻撒手不管,他人自然是沒了可趁之機!
她看著鳳澈,眸光沉凝,“那這件事,查得出來嗎?”
鳳澈眉目不變,“幕後之人做得仔細,相關人等不是炸死便是失蹤,已經無法查詢這煉藥房主人了。”
向晚頓時擰起眉來,“既然查不出來,你如何抵擋皇上的聖旨?”
鳳澈不語,只是笑看著向晚,“晚晚在擔心什麼?”
向晚看著他半響,心頭忽然有什麼東西觸動了一下,她淡淡垂眸看向窗外道,“即便你手握雪城二十萬大軍,但你終究不是皇上,主宰不了這個天下。”
“那便又如何?”鳳澈淡淡挑眉,“本王從未想過要主宰天下,但動動人的本事,本王總歸是有的。”
向晚回過頭來,只覺這話別有深意,鳳澈舉起手裡的茶杯,淡道,“晚晚只需安然待在王府便好,這件事,本王自會想出法子。”
向晚眉目動了動,她向來不喜歡命運被別人掌控的感覺,這一刻,卻將身家性命依在他人身上,她到底是鎮定不下來。
“王爺……我知道你待我好,但這件事畢竟不是小事,稍有不慎,只怕連王爺你也會身陷囹圄,我向晚最不喜欠人恩情,這件事,既然是有人要對我下手,那我自會找出解決之法,如若找不出,那也是天意,向晚……”
“不是從來不信命?”鳳澈淡淡挑眉看她,向晚被說得一滯,抬起眸來,便見著鳳澈清淡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緩緩開口,“若是本王連這樣一件小事都要將身邊的人推出去,那時至今日,只怕本王早已是孤家寡人了。”
他將茶杯放下,站起身來,走到視窗的位置看著窗外的天色道,“敵不動,我不動,敵若動,必擊潰之。這一仗,在所難免,既然避不可避,那本王迎上便是。”
向晚看著他立在視窗卓然身姿,緩緩站起身來走到他身後,跟著他的視線投向窗外那一輪殘月,“那王爺心中有計較了嗎?”
鳳澈轉過頭來,眸光落在向晚身上,似乎是有著令人怦然心動的璀璨之光,似乎又深邃如潭。向晚被凝視得心下一蕩,便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