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身上除開脖子上一個血口子之外,並不見其他外傷,衣衫乾淨整齊,也沒有掙扎的現象。
向晚去看脖子上的血口子,發現切口非常整齊,割到的恰好是頸脖上的動脈,可以斷定,清兒是被一招斃命的。而從血口的部位來看,應該是從身後偷襲所為。
剖屍刀劃開傷口附近的血肉,向晚發現那傷口雖然整齊,可有一處分明比別處要深,也就是說,兇手的利器顯然有獨特的形狀的!看完之後,向晚又劃開清兒嘴角附近皮層,發現有皮下出血現象,她隨即擦了擦手站起身來,對著一旁的鳳澈道,“死亡時間大約是未時,死因是被利器一劍封喉,不過利器是有特殊形狀的,這個之後我畫給你看。依據屍體所呈現的資訊看,兇手應該是將清兒騙至此處然後從身後偷襲,直接殺了她。”
“我處理完彈藥之後休息應該是在未時之後,也就是說,當時在我房間裡的人其實並不是清兒!”
也就是說,那個人才是放彈藥陷害的人了!
“王府之內混進了外人,是屬下的失職,請王爺責罰!”朝陽聞言,立刻在鳳澈面前跪了下去。
的確,他身為鳳澈貼身侍衛,負責王府的安全工作,卻被外人混入,的確是他的失職。
但是這件事情,兇手早有預謀,顯然是讓人防不勝防!
向晚看向鳳澈,只見得他的目光在清兒的屍體上掃了一眼,隨即對著一旁的下人們道,“帶下去吧,記得對清兒家屬好生安撫。”
看著屍體被抬走,鳳澈這才看向朝陽,“你的確該罰,但現在還不是罰你的時候,起來吧。”
朝陽站起身來,看了一眼一旁的向晚,隨即又看向鳳澈,憂慮道,“這件事原本還有轉機,可是眼下清兒一死,死無對證,一夜的時間,我們很難找到辯駁的證據!李大人的人還在府外圍著,若是不交出向姑娘……”
鳳澈看了他一眼,朝陽立即噤了聲,沒敢往下說。
向晚心下凝滯,正要開口,便聽得鳳澈的聲音淡淡傳來,“朝陽,你立刻出城,親自去五臺山連夜將太后秘密接回宮來,就說孫兒想她了。”
秦朝陽一怔,當即看了向晚一眼,又看著鳳澈,沒應聲。
鳳澈抬起頭來,目光淡淡落在他身上,“怎麼?做不到?”
秦朝陽當即不再含糊,應了一句“是”,立刻便轉身,朝府外而去。
鳳澈這才看向向晚道,“累了一天,你先回去歇息,這件事,本王自會解決。”
向晚沒說話,只是看著他。
鳳澈看了她片刻,隨即淡淡挑起眉稍,“怎麼?還在擔心?”
見向晚依舊不說話,他旋即勾起唇角道,“你放心,縱然人證物證確鑿,本王也不會讓他們動你,只要給我們幾天時間,我們必定能查出幕後真兇,還你清白。”
向晚還是沒說話,卻緩緩移動步子,朝他走了過來。
鳳澈目光垂在她臉上,沒動。
向晚在他身前站定,第一次這般近距離認真打量他。
從前,不論兩人之間如何同生死共患難,向晚也始終覺得兩人之間隔著一條無法跨越的鴻溝,因為他是古人,她是穿越而來的一縷魂。再有默契,也始終是兩個世界的人!
她欣賞他,傾慕他,即便是動了一點小心思,時時刻刻想要撲倒他,卻也從未將他真正放進心底,因為在她看來,即便如何依戀,自己也終究是那個要離開的人。
她不喜歡束縛,不喜歡爾虞我詐,更不喜歡宮廷,那些輕易便能左右人生死的地方,她一概不喜。她心中唯一的意願就是遠離京城,拋棄仵作身份,尋個安靜院子,安然到老。
可是鳳澈,這個她第一眼醒來看見的人,卻一次又一次打亂她的計劃,因為偶然也因為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