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寶貝既然有這樣深的來歷,想必真能建功。
孫南忍不住地道:“我師父手被斬斷,若再耽延下去,即便接上,也要損了精氣,無法續接脈絡,成了殘疾,你若是不放心,我……你可施法禁制我的元神,容我回去取藥,若我真有什麼異常,你一個念頭,便可隔空遙治去我性命!”
嶽清道:“你倒是個孝順孩子,可惜啊……李道友的傷勢不必擔心,我五臺派的丹藥舉世聞名,不比你峨眉派的差。”嶽清把他叫到身前,遞過一枚玄黃丹,一枚混元丹,“這二者一枚外敷,接續斷手,一枚內服,可保臟腑,驅除火毒,頃刻即愈。”孫南連聲拜謝,嶽清拍了拍他的頭頂,“道德仁義理智信,得一而成浩然正氣,萬邪不侵。”
孫南被他拍得有些不自在,說的話又是那麼的莫名其妙,不過眼下有了金丹能夠幫師父接上斷手便是最好,他捧著丹藥回來給李元化,李元化冷眼看著兩枚丹藥,又看了看嶽清,只讓孫南把玄黃丹塗在傷口上,接了斷手,混元丹則扔到崖底下去了,天缺大師等人看見,紛紛暗自搖頭,心說這李元化氣量太差,嶽清要害他,也不會用這種手段。
笑和尚站在那裡成了一尊雕像,不言不動,申屠宏滿臉悲慼,長吁短嘆,李元化滿臉慍色,閉目調息,孫南和石奇守在一旁,李洪仍然吊著,也沒了聲息,陳巖的死對他觸動極大,他覺得自己應該恨死嶽清的,然而卻又感覺一陣陣疲憊,連恨的力氣都沒有了,過去他以守正辟邪,斬妖除魔的信條行事,向來動力十足,如今卻似一下子老了許多,感覺自己再也鬥不動了。
朱文只是哭,一邊哭一邊唸叨著,金蟬拉著她的手不停地安慰,朱文真的是被方才的事嚇得夠嗆,臉色煞白,身子都在瑟瑟發抖,把金蟬心疼得不行:“我帶你去找餐霞大師好不好?”
朱文道:“師父他們都在山前跟血神子鬥陣,哪能分身管咱們?還是別去叨擾,你莫管我,只讓我安安靜靜地坐一會便好。”
朱文孱弱的身子瑟瑟抖動,梨花帶雨,好不可憐,金蟬看得心都碎了,抬頭看了看嶽清,目光中有些許的膽怯,不過還是鼓起勇氣:“我要帶文姊離開。”
嶽清道:“你要帶她去哪裡?”
金蟬想了想:“我們到飛雷洞去,司徒平不是還沒回來麼?等他來了,我們再回來便是。”
嶽清沉默片刻,最終說道:“不行,你不知道魔頭的厲害,如果她為魔頭附體的話,不止你有危險,她害了你之後,會繼續頂著你的身軀去害其他人,反過來,如果你是魔頭的話,現在帶她走,亦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極樂真人雖然沒有明著開口邀請我在這裡幫忙看守凝碧崖,但我們之間卻自有默契,在平兒回來之前,誰也不許離開這裡。”
金蟬攥緊了拳頭,正要說話,那邊朱文忽然噴出一口鮮血來,金蟬大驚,急忙過去扶住:“文姊姊,你這是怎麼了?”
朱文道:“前些日與妖人白虹鬥法,被震傷了臟腑,方才易師姐死得那樣悲壯,我是驚嚇之餘,亦為她難過,不免急火攻心,這口淤血吐出來,也就不妨事了。”
金蟬急得跺腳:“那日受傷,不是已經服了本門紫青寶丹了麼?娘說你已經不妨事了。”
朱文捂著胸口,滿臉痛苦:“誰知道呢,許是藥效弱了,傷勢復發,你莫要在我眼前晃動,轉得我頭暈,先安安靜靜地坐著吧。”
金蟬想要再去跟母親討藥,但料想嶽清不會答應,便來向嶽清討藥:“本門紫青寶丹乃是療傷聖藥,只是所出有限,只母親手裡有,你既不讓我離開,便先將你們的混元丹借我兩粒,回頭我跟母親討了紫青寶丹再還給你。”
嶽清笑著拿出一顆混元丹:“以她的傷情,吃一粒足矣,多了反而不好,也不用你還,我們五臺派這種仙丹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