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早就清楚的。
慕錦毅只聽聞楚*在聖旨到達那日因勞累過度暈倒後就陷入沉默當中。勞累過度暈倒這說辭他根本不相信,*為擺脫與國公府的親事作了那麼多努力,如今一紙聖旨讓她所有心血化為烏有,她又怎會……再加上前生關於慕國公府的記憶,這慕國公府對於她來說是龍潭虎穴也差不多了吧?歸根到底,還是因為前世自己辜負了她,才引致後面一系列的事。
慕錦毅垂眸望著攤開在桌面的畫像,絲絲痛意從心臟處蔓延開來。如今只是得知婚訊都如此抗拒,若是嫁入府中,她又當如何?而自己,又應該怎樣化解她的怨恨?後宅之事從不是他所長,更不是他應插手的,若是他多加干涉,即使不去理會會有什麼不好聽的名聲,就是祖母也不會允許的,而且說不定還會讓祖母對身為世子夫人的*大為不滿。所以,當前他所能做的僅僅是替她尋了大伯母這一得力幫手,以及爭取祖母的支援,其他,他就是有心,也只能無力。
他總說著今生不會再讓人欺她辱她,可能為她做的卻十分有限,百行孝為先,若是母親有意刁難她,自己再怎麼不滿,也插不得手,如果又是因婆媳不和招致後禍,那與前世又有何區別?
想到這,慕錦毅不由得又添了幾分絕望。
這日,剛與太子等人商議完政事的慕錦毅正打算回府,便聽到有人在身後喚他,“慕世子!”
回頭一看,見楚仲熙站在他身後不遠處望著他。
慕錦毅急忙上前見禮,“楚大人!”
楚仲熙朝他點點頭,“世子可得閒?若得閒的話不如到前方酒樓一聚?”
慕錦毅躬身道,“自然得閒,大人,請!”
二人一同往前方酒樓而去。
“聽聞賜婚聖旨乃國公爺求來的,不知世子對這門親事有何看法?”二人對飲一杯後,楚仲熙便問道。
“得娶三小姐,乃在下之幸,在下深感上蒼厚愛!”慕錦毅真摯地道。是的,上蒼對他實在厚待,死過一次又能重活一遭,讓他又得已迎娶生平所愛,彌補前世遺憾!
楚仲熙當然不清楚他的言下之意,但見他態度誠懇,知他此話不假,心中便不由得安心了些,女兒有個看重她的夫君總歸是極好的。
“只是,令堂前段日子所為,讓我對小女嫁入貴府一事甚為擔憂,假若將來令堂又有意挑事,不知世子要怎麼做?”楚仲熙一針見血地說出今日目的。
那日楚仲熙見楚*哭得悽慘,他就不由得懷疑是不是慕國公夫人做了什麼,畢竟之前楚*受慕淑瑤所邀到慕國公府作客回來都還是好好的,要說在慕國公府受了委屈也實在算不上,所以關鍵還是在那日在方府受了國公夫人欺辱,畢竟是尚未出閨的小姑娘,被人當面辱罵,心中有了陰影是一定的,再加上未來更要與曾經欺辱過她的人日日相處,一時無法接受從而強烈抗拒也是有的。
心中有了定論,楚仲熙便決定來尋慕錦毅,他雖也清楚自古以來男主外女主內,男子確不應過多幹涉內宅,就算夏氏再怎麼拿捏楚*,只要她死守著禮節,旁人也說不得什麼,但那日女兒那番痛哭帶給他的震撼實在太大了,若是什麼也不做就將她嫁進去,他怎麼也無法安心,是故今日才魯莽地來尋慕錦毅。只盼著將來他就算不會了為妻子而忤逆生母,但至少不要隨著生母一味苛責妻子。
其實,楚仲熙之日所為,除了出於一片愛女之心外,更因在他心目中,自家女兒絕不會是主動挑事之人,若是與人有什麼爭執,也肯定是別人率先挑起的。
慕錦毅輕輕放下手中酒杯,沉默不語。
楚仲熙也不催他,只靜靜地拿過酒壺,把面前的酒杯斟滿。
“她若傷她一分,我自傷已十分!”慕錦毅低低地、一字一頓地道。
楚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