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遠,他趕過去,卻被告知沒有這麼個人,然後又告訴他,素錦鮮還有新開的分店。
他再次玩命的往分店趕,那時狂風暴雨,根本不適宜開快車,可是他顧不得那麼多,因為是他耽誤了時間。
可是,他趕到時看見的是什麼?
是服務員告訴他兩個小姐在打架,是一幫記者在追著她們,他跟著追過去,最後看見的是秦子心不停的朝雪雁臉上撒石灰……
那天晚上,他把雪雁送到了醫院,只是,因為雪雁不停的用手揉眼睛的緣故,石灰全部的鑽進了眼睛裡,然後眼角膜燒壞了。
他記得雪雁抱著他,不停的給她求情:“天敖,不是子心的錯,都是我,我不該替你去見她,因為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醒過來,我也不記得她的手機號碼,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看你的手機簡訊,不該一不小心把手機掉茶水裡,我用吹風把你的手機吹乾想要開機卻徒勞無益,我不該去跟子心說你在我家裡睡覺,我不該忘記在脖子上繫上一條紗巾,不過把那些吻痕都露出來,總之,天敖,都是我的錯,不要怪子心,是我不好,不該回國來,不過貪戀我們之間的最後一次,不該……
他不知道雪雁說了多少的不該,只知道,她永遠那麼善良,永遠都在為別人考慮,永遠都把責任攬在自己的身上……
一個女人,為他付出了多少?他其實早就還不清了,可是,他和秦子心結婚幾個月,居然又鬼迷心竅,還想和她一起過到老了。
他真是笨豬一個蠢豬一條,以前的教訓居然能這麼快的就忘記,現在好了,讓她把雪雁傷到雙目失明的地步,他才方知自己又糊塗了。
秦子心那個女人,她就有那樣的本事,總是讓男人不知不覺的迷糊了心智,讓男人不知不覺的想要靠近,想要永遠的留在身邊。
他不能再和她繼續過下去了,雪雁的雙目失明提醒了他,和秦子心必須斷得乾乾淨淨,既然這也是她渴盼的,他就成全她。
離婚時不是沒想過要給她財產,可是,她一向清高,他拍下價值千萬的鑽石給她,她都不要,又怎麼會要他的財產?
好,他也成全她的清高,既然她不要,他也懶得給,秦市長的女兒,也不缺他那一點東西。
把這身帶著白灰的衣服扔進垃圾桶裡,轉身,走出了浴室,再次來到衣帽間。
拉開旁邊空閒的衣櫃,意外的,他發現了一件男士的外套,仔細看,卻是自己的。
他沒有在這間房間裡過夜過,按說,這房間裡應該沒有自己的衣服才對的,然而
他仔細想了想,終於想起來了,有一天晚上,他喝醉了,然後回家來,迷迷糊糊的走進了這個房間,然後倒在她的床上睡過去了。
那天早上醒過來,看見她裹著一床毯子蜷縮在起居室的沙發上,而他卻把她那潔白無瑕的床弄得髒髒的,皺巴巴的。
用手揉捏了一下額頭,那個時候大家都在守七,她的房間那個時候冷得跟停屍房差不多,都不知道那時她每晚是怎麼睡著的。
伸手,把這間外套連著衣架一起取出來,準備提到樓上去。
這時,他才發現,這件外套不僅洗的乾乾淨淨熨燙得平平整整的,而且外套裡面,居然套著一件女士的襯衣,整個襯衣縮在外套裡,就好像……
就好像他曾經把她抱在懷裡,下巴放在她的肩頭上,輕輕的給她許願……
他生氣的把這外套連著襯衣一起從衣架上取下來,然後胡亂的找了個袋子,再胡亂的塞進袋子來,迅速的來到門口,拉開門,把這個袋子扔進了樓梯口的垃圾桶裡。
終於,長長的吐了口氣,然後發狠的一腳踢開門,再次走了進去,房間裡紅色的一片,真是刺眼,刺得他的眼睛都睜不開。
他跌坐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