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沖嘆道“這尼姑臉上全血色,整日價只吃青菜豆腐,相貌決計好不了。田兄,我生平見尼姑就生氣,恨不得殺盡天的尼姑!”
田伯光笑問‘那又為甚麼?’
“不瞞田兄,弟生平有個嗜好,那是愛賭如命,只要瞧見了骨牌骰子,連自己姓甚麼也忘記了。可是隻要見尼姑,這天就不用賭啦,賭甚麼輸甚麼,當真屢試不爽。
不但是我人,華山派的師兄師弟們個個都是這樣。因此我們華山派弟子,見到恆山派的師伯、師叔、師姊、師妹們,臉上雖然恭恭敬敬,心中卻不大叫倒黴!
田兄,咱們學武之人,生都刀尖上討生活,雖然武藝高強的佔便宜,但歸根結底,終究是碰運氣,你是不是?遇到武功差不多的對手,生死存亡,便講運道了。
別這尼姑瘦得雞也似的,提起來沒三兩重,就算真是天仙凡,我令狐沖正眼也不瞧她。個人畢竟性命要緊,重色輕友固然不對,重色輕生,那更是大傻瓜個。這尼姑啊,萬萬碰她不得。”
田伯光笑道‘令狐兄,我只道你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好漢子,怎麼提到尼姑,便偏有這許多忌諱?”
令狐沖道‘嘿,我生見了尼姑之後,倒的黴實太多,可不由得我不信。
你想,昨天晚上我還是好端端的,連這尼姑的面也沒見到,只不過聽到了她話的聲音,就給你身上砍了三刀,險些兒喪了性命。
這不算倒黴,甚麼才是倒黴?”田伯光哈哈大笑,道‘這倒得是。’
“田兄,我不跟尼姑話,咱們男子漢大丈夫,喝酒便喝個痛快,你叫這尼姑滾蛋罷!
我良言勸你,你只消碰她碰,你就交上了華蓋運,以後江湖上到處都碰釘子,除非你自己出家去做和尚,這“天三毒”,你怎麼不遠而避之?”
田伯光問道“甚麼是“天三毒”?”
令狐沖臉上現出詫異之色,道“田兄多江湖上行走,見識廣博,怎麼連天三毒都不知道?
常言道得好“尼姑砒霜金蛇,有膽膽莫碰他!”這尼姑是毒,砒霜又是毒,金蛇又是毒。天三毒之中,又以尼姑居首。咱們五嶽劍派中的男弟子們,那是常常掛口上的。”
令狐沖又“田兄,你雖輕功獨步天,但要是交上了倒黴的華蓋運,輕功再高,也逃不了。”
田伯光時好似拿不定主意,向我瞧了兩眼,搖搖頭道“我田伯光獨往獨來,橫行天,哪裡能顧忌得這麼多?這尼姑嘛,反正咱們見也見到了,且讓她這裡陪著便是。”
就這時,田伯光鄰桌上有個青年男子突然拔出長劍,搶到田伯光面前,喝道“你……你就是田伯光嗎?”
田伯光道“怎樣?”
那年輕人道‘殺了你這淫賊!武林中人人都要殺你而甘心,你卻這裡大言不慚,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挺劍向田伯光刺去。
田伯光身子晃,手中已多了柄單刀,笑道“坐,坐,喝酒,喝酒!”將單刀還入刀鞘。
那位年輕的道人,卻不知如何胸口已中了他刀,鮮血直冒,他眼睛瞪著田伯光,身子搖晃了幾,倒向樓板。
當池水墨看到那年輕道人拔劍而起時,心中暗道,時機已到。
然後雙手放桌子面,拿出個瓶子來,扒開瓶口,運使內力,將瓶內的股色清香的氣息往鄰桌逼去。
將單刀還入刀鞘後,田伯光突然詫異道“尼姑,你身上擦了什麼脂粉這般好聞?”
未等儀琳回答,池水墨突然拍桌而起,道“你們這兩個淫賊,光天化日之不但敢**衡山派的女尼,竟然還殺了泰山派的道長,給我死來”
完池水墨立刻把易筋經內力全部加持於兩枚柳葉鏢上,四川唐門失傳第暗器手法觀音淚,把兩枚灌注了大量易筋經內氣的飛鏢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