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陌如玉搖了搖頭,語氣幾乎與眼神一樣溫柔,“只是想提醒你一句,免得你忘記了,到時候若有什麼異狀,再嚇到別人。”
楚寒箏笑了笑:“多謝,我會小心的。不過話又說回來,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但你的體質不是已經完全恢復了嗎?為什麼你也回不到屬於你的地方呢?”
是啊,如果那個詭異的空間是真實存在的,而她是因為體質尚未恢復才無法回去,那陌如玉又為何逗留在此處?
“我不知道。”陌如玉的臉上寫滿了迷茫,“我不是說過嗎?不知道為什麼,我忘記了自己來自什麼種族,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但我知道,我和你都不屬於這裡,早晚有一天我們一定會回去的,回到屬於我們的地方。”
這些話乍一聽來自然匪夷所思,但是憑直覺,楚寒箏知道他並沒有說謊,可正是因為如此,事情才更加詭異莫測。
皺了皺眉,她乾脆換了個話題:“你在沙漠裡的那個地下宮殿裡住了多少年了?當初又是從什麼地方到那裡去的?那座地下宮殿是你建造的嗎?”
這些問題原本應該是最容易回答的,可是陌如玉臉上的迷茫反而更加濃烈:“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記得從我很小的時候就住在那座宮殿裡了,而且從始至終都只有我一個人。所以我每天都被寂寞折磨得要發瘋,我每天都在發瘋似的期盼著你趕快來到我的身邊……”
也就是說,那座地下宮殿並不是他親手建造的,至少不完全是。想想這也正常,那麼龐大的建築群,僅憑他一個人是絕對建造不起來的。
目光微微地閃爍著,楚寒箏接著問道:“也就是說,從你有記憶的時候起就住在那裡?”
“嗯。”陌如玉點了點頭,原本清澈的眼眸越發一片迷茫,“我記得在很多很多年以前,似乎是我一覺醒來之後,就發現自己在那個地下宮殿裡,之前的一切我便再沒有了任何印象,我的記憶就是從那一刻開始的。”
楚寒箏皺了皺眉:“那個時候你有多大?”
“多大?我不知道。”陌如玉搖了搖頭,“我只記得當我醒來的時候,發現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而我又什麼都記不起來的時候,我也是嚇得要死,就哭著在那宮殿裡跑來跑去,卻始終沒有見到任何人。不過我清清楚楚地記得,當時我還不如大廳裡那張桌子高,必須踮起腳尖才能看到桌子上的東西。”
大廳裡那張桌子楚寒箏當然是見過的,依照他的描述,當時他不過是個五六歲左右的孩子,到底是誰這麼狠心,竟然將他獨自一人扔在那麼恐怖的地方,而且還抹去了他之前所有的記憶?這個人到底想幹什麼?
突然對這個完全沒有絲毫瞭解的幕後黑手十分厭惡,楚寒箏不由咬了咬牙:“既然當時你還不過是個孩子,又是如何在那座地下宮殿裡生存下來的?”
顯然這些事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一邊放問著,楚寒箏一邊示意陌如玉隨她一起到岸邊落座,大有促膝長談的架勢。
楚寒箏還從未如此有耐心地瞭解過關於他的事情,陌如玉自然是欣喜莫名,立刻隨她上了岸,一邊落座一邊說道:“剛才我不是說了嗎?當時我還小,必須踮起腳尖才能看到桌上的東西,所以一時沒有注意到。直到後來我跑的累了,哭的夠了,才不經意間發現桌子上放著一封書信。”
楚寒箏恍然:“信裡把一切都跟你交代清楚了?”
陌如玉點頭:“說不上一切,但是至少該交代的都交代了。那封信裡說,我叫陌如玉,把我留在那裡是為了讓我等待一個人,而那個人一定會出現的。”
楚寒箏眼眸一閃:“那個人就是我?”
“嗯。”陌如玉點了點頭,眼中的迷茫瞬間被溫柔取代,卻又生怕引起楚寒箏的反感,不得不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