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銀,清輝漫灑。
少年懸蘆負劍,隱於夜色中伺機而動。
院子裡寂靜無聲,足足半盞茶時間過後,大門才開啟一道窄窄的縫隙。
一雙冰冷的眼睛透過門縫朝外面打量著。
接著,院門開啟,三道持刀的身影提燈而出。
左右檢視無人後,為首之人歸刀入鞘,快步上前抱起昏迷不醒的紅葉轉身回了院子。
院內空無一人,唯有正房中亮著燈火。
那人抱著紅葉來到門前,輕聲詢問:“坤哥,紅葉姑娘昏倒在門外,如何處置?”
“送進來吧。”
房間內傳來有些漫不經心的吩咐,接著便有人在裡面開啟了房門。
那人將紅葉送入房中後迅速退身而出,轉瞬間便消失在院子中。
屋內,昏迷的紅葉躺在床上,衣襟微敞,玉體橫陳,身上散發著若有若無的迷人香氣。
一襲黑色華服的劉坤站在床前,盯著床上玉人的眼神有些意動。
身旁,一名心腹手下看出了他的心思,當即湊到近前低聲道:“坤哥,紅葉姑娘深夜來訪,定是傾慕公子,要不,您就勉為其難,收了她吧。”
“你以為我不想?”
劉坤白了手下一眼,旋即伏身在紅葉胸前深吸了一口氣,咬著牙強壓下心頭慾望:“除非她自己心甘情願爬上我的床,否則,我不能碰她,一根手指頭都不行。”
心腹滿臉不解:“坤哥,這是為何?”
“不該問的別問。”
劉坤面色一寒,接著話鋒一轉:“準備幹活。”
“是,小的多嘴。”
心腹眼皮一跳,抬手便給了自己一巴掌,旋即便跟著劉坤一起推門走了出去。
二人站在正房門前的臺階上,目光冷冷的掃視著周圍的院牆。
夜色寂靜,但空氣中卻隱隱散發著冰涼刺骨的殺意。
“坤哥,那小子真敢來嗎?”
心腹小弟有些懷疑:“紅葉姑娘傳的信,會不會是她想多了?”
“閉嘴吧!”
劉坤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斥道:“就你這豬腦子,也敢質疑紅葉姑娘的傳信?”
“小的錯了。”
心腹小弟聞言立馬一縮脖子,乾脆利落的認錯。
劉坤沒再多說什麼,轉而看向了遠處的院門,眼神裡充斥著濃濃的譏諷與不屑:“鬼鬼祟祟的東西,既然來了,還不滾出來見老子!”
他的話音剛一落地,院門便驟然間四分五裂,一柄寒光四射的開山斧卷著狂風破空而至。
劉坤心中一驚,這他媽的不是大塊頭的斧子嗎?
就這一愣神的功夫,開山斧便已旋轉著劈到眼前。
他根本來不及多想,下意識的抱頭趴在了地上,姿勢雖略顯狼狽,卻也險之又險的避開了這狂暴一斧。
開山斧雖未劈中劉坤,但去勢未減,將門廊一側的柱子硬生生劈成了兩半。
待他爬起來時,懸蘆負劍的少年已然緩步走入院中。
“大塊頭的斧子,為何在你手中?”
“他要殺我,但失敗了。”
雲無羈打量著眼前身著黑色華服的男子,眼底閃過一抹意外。
此人,赫然便是午時在四方來財賭坊門前暴打賭鬼的那名打手。
“既然大塊頭技不如人,那便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公子。”
劉坤眼底閃過一抹陰冷,當即話鋒一轉:“不知公子今夜來訪,所為何事?”
雲無羈淡淡一笑:“尋人。”
“尋人?”
劉坤目光玩味,語氣輕佻:“若是尋不到公子要尋之人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