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宋勁飛不見得會看上她,不是嗎?”敏兒不安地說。
“他的心已死,任何女人對他而言都一樣。”
敏兒的臉色發白。她相信在失戀之餘,宋勁飛的確會做出這種事。
她的心沉到谷底。
她應該感到高興才對,畢竟少了一個痴纏她的男人,她應該鬆口氣,甚至開瓶酒慶祝,但她只感受到強烈的排斥。
她不願看見宋勁飛跟另一個女人步入結婚禮堂。
這種複雜心理讓她怎麼也理不清。
沮喪、難過之餘,她沒跟於叔說一聲,就失了魂似的走上樓。
她必須好好想一想。
她的理想、抱負、還有宋勁飛。
於叔終於露出笑容。
“別老抱怨我不為你說話,我可是難得開了金口,為你刺激我可憐的女兒。”
他自言自語道∶“我是真的相信很快就可以喝到喜酒了。”
微笑一直掛在他的臉上。
他繼續擦著酒杯。
一場惡夢驚醒了小小。
說是一場從頭到尾的惡夢並不貼切,正確的說應該是一段過去。
她完全想起那天電梯裡所發生的事了。
原來那天她的幽閉恐懼症是顧風鵬治好的。
沒有他溫柔安撫的聲音引導她走出黑暗,她根本無法忘懷那段夢魘。
沒有他有力暖和的懷抱,她根本回不到現實。
顧風鵬摒棄了存在他們之間的嫌隙,毫不猶豫的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給予她支援。
他治好了多年來她的恐懼、她的惡夢;而她竟然還對他惡言相向。尤其當她想起在檔案室同樣的幫助之後,她簡直感激莫名。
除了感激之外,還有一股暖流。
瞪著滿室光明,她突然興起實驗的衝動,第一次她罔顧黑暗所帶給她的驚惶,她爬下床去關燈。
她肯定自己已脫離那場惡夢。
但她滿心喜悅,直到全然的黑暗吞噬了她。
隨即一聲悽冽的尖叫聲嚇醒敏兒。
她睜開剛勉強睡著的眼皮,環視四周的黑暗。
迷濛的意識在傳來第二聲似泣似痛的叫聲後,她馬上發現了發生什麼事。
她半爬半跌的衝下床開啟燈。
她看見小小臉色發白的縮在角落,兩眼無助地盯著遙遠的地方,嘴裡一直囈語著模糊的字語。
她立即上前抱住小小。“好了!小小,沒事了。瞧!燈亮了,沒有人會傷害你的。”
“不,不,請不要傷害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小小斷斷續續的哭喊∶“全是小小的錯,小小不該頂撞您……”她的眼裡沒有敏兒的存在。
敏兒無法阻止小小陷入歇斯底里的狀態,她當機立斷,狠狠地摑了小小一巴掌。
她看著小小逐漸恢復清醒,一雙眸子從濃濁回到清澈。
“敏兒?”小小輕喊著,摸摸發疼的臉頰。
敏兒終於鬆了一口氣,淚水浮上眼眶。“好了!總算沒事了。”
“剛才我……”
“你活像個瘋子!是誰關燈的?”敏兒決心找出那個人。
“是我。”
“你?”
小小的眼裡閃爍著幽怨。“我以為已經克服了我的恐懼症。”她輕輕說。
“駱小小,你嚇人也不是這種嚇法,遲早我會給你嚇去整條命的!如果你的幽閉恐懼症能治好,早在十年前就好了,何必等到現在?”
小小想起檔案室、電梯裡,堅決的搖頭。“我不知道這次到底出了什麼差錯,但在前兩次,我待在封閉的地方卻完全沒問題。”
敏兒跟著她一起縮在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