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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清晨,天欲破曉。朦朧的曙光中,微涼的晨露滋潤著天地萬物。
高崖邊,山風疾勁,雲霧繚繞。
神風獵團的總獵頭林賢友,此刻正負手而立,一動不動地站在崖邊一尺處,靜靜地眺望著眼前的雲山霧海。
崖前雲霧飄渺,崖後林蟲唧唧、鳥語花香。在這風景妙絕的所在,林賢友卻是緩緩地搖了搖頭。隨後,仰天一聲長嘆——
“我可真是沒用!醒著的時候敗給桑玉農這個畜牲,那是因為敵我實力懸殊,沒辦法的事。想不到就在夢裡,我也是如此不爭氣,居然落了個自投火海的悲慘結局!人只要活著,凡事都有希望,可要是死了,那就一切都完了!幸好只是做夢……”
嘆息未絕,身後腳步聲響。一個面色凝重的少年,匆匆忙忙地走了過來。
“楚總獵頭,原來你在這裡……”
“阿發,我這個總獵頭指不定還能當多久,以後別叫我楚總獵頭了,就叫我楚大哥吧。”林賢友苦笑著轉過身子,“這麼早找我,團裡又出了什麼事?”
少年張阿發點了點頭,低聲道,“楚大哥,昨晚到今晨,團裡又有不少兄弟不辭而別。”
“噢?”林賢友一怔,“阿發,你直說,獵團裡走掉了多少兄弟,現在還剩多少?”
“楚大哥,團裡現在……只剩這些兄弟了。”張阿發說著,伸出了兩根手指。
“短短一天兩夜的工夫,團裡五百多號人,走得還剩了二百個?”瞧著面前的兩根手指,林賢友滿臉的愕然。
“楚大哥,不是二百個。”張阿發嘆口氣,“是還剩了二十個!而且,等一會兒他們也要走了,讓我過來跟你打個招呼。”
“原來……原來是這個數!”
林賢友沉重地點了點頭,半晌不語。忽然抬起頭,輕拍著張阿發的肩膀,微笑道,“阿發,之前我就想過,就算兄弟們走得一乾二淨了,至少你也會陪在我身邊,不會離我而去的!現在看來,果然是咱哥倆的感情最深啊!”
“楚大哥,你誤會了。”張阿發滿臉慚愧,低聲道,“我代表兄弟們向你道個別。等一會兒,我也要……也要和他們一起走的!”
“噢,噢!”林賢友呆呆地點了點頭,眼望著茫茫雲海,笑嘆道,“神風獵團在我手裡發展到這步田地,也確實不能留下任何人了,你們都走了也好!阿發,你這就和弟兄們一起走吧!”
“嗯。”
張阿發剛邁出兩步,卻又走到林賢友身前,“楚大哥,既然你不肯把楚妹妹許配給桑玉農這個畜生,那今後你可要加倍小心,桑家的狗腿子本來就多,現在兄弟們又都走了,有什麼風吹草動也沒人為大哥報信了……”
林賢友擺了擺手,道:“以我現在的實力,的確不是桑玉農和他那個狗爹的對手,不過桑家父子毀我獵團的這筆賬,我會牢牢地記下!阿發,我一行一動向來謹慎,你不必擔心。這就和弟兄們去吧!”
張阿發點點頭,道:“楚大哥,你做總獵頭的這三年,對兄弟們都很關照,我代表兄弟們謝謝你!”
說著,雙膝一軟,張阿發跪倒在林賢友身前,砰砰砰地磕了三個響頭。不等林賢友有何說辭,轉身就走。
“阿發,你等一下!”
林賢友快步趕上張阿發,嘆息道,“兄弟們就要各奔東西了,我還有幾句話想和他們說!走——”
當下,林賢友和張阿發並肩向崖後的一片密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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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內霧氣深重,花草樹木枝繁葉茂。拐過一塊巨石,只見林內一塊空地上站立著二十來位少年。
這些整裝待發的少年,不是衣衫襤褸,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