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手緊緊的捂著眼睛。
男人壓抑的情緒,此時終於爆|發出來。
淚水從指縫裡流出。男人的哭泣是無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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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洛夕的心突然像是被針刺了一下般,微微的抽疼。
她原來想找顧家人說清楚的想法,此時突然就消失無蹤了。
一條人命。
不管她願意不願意。也不管昨天那出錯的藥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確確實實是一條人命。
她遠遠的站著,看著那個男人坐在走廊裡,無聲的流淚,而他的手背,還在流血。
她突然產生了巨大的愧疚。以及自我懷疑。
又或許,這真的是她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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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丁洛夕以為她被開除,就是對她最大的懲罰,那麼很快的她就知道,她想得有多天真。
她再也找不到跟護士有關的工作。
不要說甲級醫院,就是一般的醫院,只要丁洛夕的履歷拿去,就沒有人敢用。
而這樣的事情,一直持續到半年以後。丁洛夕終於死心了。
她再也沒有辦法當護士了。
這是她不斷碰壁,不斷找不到護士工作時才得到結論。
不光是護士,甚至是跟護理有關的,護工,她都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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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洛夕坐在自己的小出租屋裡。半年的時間,她由原來租著的小公寓,搬到了這裡,一間不足十二平的小平房。
浴室跟廚房是跟人共用的。
卡里的錢,越來越少了。
她總是不死心,總是想著也許她換一家醫院可以找到工作。
那個結果就是讓她原來上班存著的一點錢,這半年,為了找新工作,都花得差不多了。
山窮水盡。她現在是真的有這種感覺。
她還要堅持嗎?還要繼續非護士的工作不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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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破舊的出租屋,丁洛夕堅定的,想成為一名優秀的南丁格爾的信念,開始動搖了。
長長的嘆了口氣,開啟了小平房裡唯一值錢的家電,她十八歲那年,父親給她買的一臺膝上型電腦。
重新開始找新的工作。
滿目的招聘廣告,沒有一個職位不需要大專畢業,而且都是要對口的專業。
只是隨便逛了下招聘網站,丁洛夕滿滿的信心又消失了大半。
學了五年的護士專業,她真的不知道,不當護士的自己,只有護理專業學歷的自己,還能找什麼其它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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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學校或者工廠當護理?
又或者可以找去給私人當護工?
可是這些,這半年她都試過了。都不行。
丁洛夕三個字,顯然已經成了北都醫護圈的異類。
沒有人願意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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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她應該回家鄉?北都找不到護士的工作,家裡總找得到吧?
只是一想到父母對自己的期待,她那一絲想退卻的念頭又消下去。
試探性的投了幾分簡歷。她已經不抱希望了。
或許明天,她應該先找一家餐廳先幹端盤子的工作。不然再這樣下去,她非餓死不可。
有些心不在焉的丁洛夕登上了自己的企鵝號。
按著慣性輸入自己的密碼之後,她看著有些陌生的頁面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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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頭像?
看著上面的手牽手頭像,她有瞬間的呆滯。她的號碼被人盜號了嗎?
丁洛夕把個人資料點開,才發現自己竟然登錯了企鵝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