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錯愕的少年,在歡呼聲中把他拋向空中好幾次。
姿荷妲雖然掛心楊顛峰所聽到的“理由”,但又打心底同意少年所說的:班司塔尼軍說的話根本不值得信任;現下又不是發問的好時機,便沒有追問。
楊顛峰勉強謝絕了第十三回的上拋儀式,焦急地問道:“有沒有人知道杜黎娜在哪裡?”
“我在這裡!”人潮中一隻小手拼命地揮著。村人們識趣地讓出一條路,於是那留著公主頭、洋娃娃般的女孩在旅館伯伯的陪同下連走帶跑地擠了過來。
“楊顛峰!”她伸出了雙手,眼淚汪汪地撲了上來。
“杜,杜黎娜……”楊顛峰嚇了一跳,遲疑了一秒鐘,才摟住了撲進自己懷中的女孩兒,撫摸著她的背,笑著說:“傻瓜,哭什麼嘛!”
“你才是傻瓜!”杜黎娜掙脫了他的擁抱,跳起來重重地捶了他的頭!
“你不要變得這麼快!”楊顛峰哭笑不得地說:“對不起嘛!我不該把你丟下的,你一定很害怕吧……”
“怕你的頭,我才不要緊!”女孩逞強地說:“我是在擔心你!你做事一向橫衝直撞、瞻前不顧後,哪天一定會死在沒人認得的島嶼,變成小螃蟹腳下的砂;像剛剛,要不是你真的有兩把刷子,那女隊長一定不會手下留情、隨手就把你刺死的……”
“沒有兩把刷子,我幹嘛去找她單挑送死。”楊顛峰笑著順手把杜黎娜抱了起來。女孩的臉兒“唰”地飛紅,拼命地掙扎著說:“你,你幹嘛……”
“愛莎露呢?”他附在杜黎娜的耳邊說道。
女孩楞了一下,停止了掙扎,也在少年耳邊說道:“她也沒事,剛剛還在我旁邊看你和那個女隊長決鬥,後來若有所思地飛走了。”
兩人都忘記了自己是在用中文交談,周圍的人其實是聽不懂的。楊顛峰鬆了一口氣,放下了杜黎娜,轉而和與他比較熟稔的村人們一一擁抱、握手。
兩刻鐘後,班司塔尼軍的“邀請”名單便送到村民手中。正如村人們所料,名單中包括了所有村中具有影響力的人物,雖說名義上是去班司塔尼邦聯“溝通協調”,可是也無法不讓人認為這是一種人質扣留。有點出人意外又在意料之中的,楊顛峰也在被邀請的行列。
“我們本來就是要去班司塔尼吧?”杜黎娜問道:“乾脆拜託那位女隊長載我同行一程,我們去到班司塔尼之後就別再回來了。”
“你以為我們是去玩嗎?”楊顛峰笑罵著。他想了一想,神情又轉為凝重,語氣嚴肅地對杜黎娜說:“如果塔尼夫夏真的面臨什麼危機,你忍心丟下他們不管,自己沒事人兒般地回到恩居奇維去嗎?”
“什麼!”女孩誤會了:“如果有什麼萬一,比方說班司塔尼又翻臉派軍進攻,我也幫不上什麼忙。”
“不是。”楊顛峰下意識地摸摸杜黎娜的頭。他並沒有跟女孩說,令他放心不下的是另一件事。杜黎娜又被摸了頭,正想噘起嘴大聲抗議,卻聽到少年沈重地說:“……總之,如果出了什麼事,不管是什麼事──還是先顧好你自己,我會盡可能趕回來救你的。”
“夠,夠了!”杜黎娜紅著臉說:“你以為自己是誰,我的騎士?我可不是嬌生慣養,沒有別人就活不下去的千金大小姐呢!”
村長花了一番功夫,把眾人不在時的村中事務都安排妥當,一行“代表”在村民們的目送中上了班司塔尼部隊的隊長艇。大部分的班司塔尼軍人也隨之登艇撤離,留駐的部分除了女隊長口中的‘第九班’武士之外,還有翼獸尾螃;牠除了偶而對著米迦梅撒拉所在的廣場低吼幾聲之外,大部分的時候還算安靜溫馴,由第九班的武士輪流看管飼育,村民們也不好拒絕。
楊顛峰依然掛心著妖精女孩,因為少年直到登艇為止都沒有再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