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吧。”
廣富怔怔地看著他,好像很懂他一樣:“你變了。”
“是嗎?或許吧。”
變了?
這連亦然自己都不知道。
“會抽菸麼?”
亦然接過他遞過的煙,說:“這玩意早晚都會,只是時間差的問題。”
其實,他早就學會了,只不過他還想在廣富的面前裝一下清純,讓他覺得自己對他的未來沒有任何的威脅。
廣富看著亦然的樣子,奸笑說:“你是變了,變精明瞭。這社會有錢可以橫行,沒錢則難行。變,才是聰明的選擇,符合社會的發展。對了,我們多久沒有見了?”
“大概有三四年了,你平常連過年都沒有回來,我們哪有見面的機會。”
“哦,我工作太忙了,沒有空回來。這次回來我也很快會走。”
“那你走的時候能帶我出去嗎?”
亦然再一次低聲下氣問廣富,他這個樣子恨不得把自己殺死?
這像我嗎?變得也虛偽了唄。
“我最大的缺點就是樂於助人,能幫的我當然會幫,更何況我們是老朋友,當年你還給作業我抄。”
他樂於助人?說笑,也找別的嘛,誰不認識霸道富這副小人的嘴臉。除了亦然恐怕沒有人肯和他做朋友了吧。當然亦然也不是心甘情願的,而是屈服在他拳頭的淫威下。
亦然回憶了一下,清楚地記起以前是廣富搶他的作業抄,經常連累他受罰。
有一次廣富他又被罰了,他竟然把一陀屎放在老師的皮包裡,從此他便與學校無緣了,因而走上了社會之路。
“你這麼說,就是答應我了。”
他親暱地把嘴貼近亦然的耳根,吹著氣,弄得他的耳朵癢癢的,比死更難受。
“如果你真的想去,明天八點就到我這裡來,不要遲到!”
“這麼趕麼?”
“在這鬼地方呆得越長,流失的可是大把大把的錢。我會和錢過不去麼。”
鬼地方,自己還不是在這個鬼地方長大的嗎,口袋有了幾分錢就學會了嫌棄。不知道為什麼,亦然看他越來越不順眼了。
“好的,我一定會準時的。”
亦然站了起來,接著說:
“那我回去準備一下。”
“恩,我不送了。”
亦然回到家裡已是中午十二點二十分。
“還沒吃飯吧,我給你去盛。”
“不用了,媽,你坐下來!我有話要和你說。”
亦然握著她的手,她很緊張,像迷路的小女孩一樣。
“說吧。”
她輕輕地坐在他的身邊,她的樣子,像風雨中傲然挺立的梅花。
可是,他還是害怕她會崩潰,鼓足了勇氣,說:“明天我要到城裡工作了,我不能像女人坐月子那樣整天呆在家。”
“這麼快,不能留多幾天麼?”
依然看得出她儘量假裝平靜,但內心的痛楚是無法掩飾的。它就像剪掉的指甲,即使抑制了它的成長,但有一天它終究還是會飄出來。
“跟別人去的,我作不了主。”
“誰?”
“你認識的,是廣富。”
亦然淡淡地說,已經儘量把語氣放得很輕了。
“也好,彼此之間有個照應。既然你決定了,我這個當媽的理所當然要支援你。也沒有想到你要走得這麼蒼促,我去給你整理行李。”
春娜掙脫了他的手,如同帶著陰貔的天氣走去他的房間。
亦然沒有阻止她,因為他知道她在假裝堅強,她需要找一個沒有人的角落調適,說白了就是偷偷流淚。
亦然的心在這